周乐平表现得十分无所谓,“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若要告状就得先承认自己错了,况且一件小事,皇后要是来找我的麻烦,传到皇帝耳朵里,会怎么想她?再者,我如今是朝堂上的臣子,就算要找麻烦也轮不着她。”
赵时谦日理万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秋容还没傻到让赵时谦来主持公道的地步,真要说了,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乐安因被抢了簪子,昨天晚饭没吃,今天一整天也都闷闷不乐的。
周乐平抱着一方小匣子去找她,伸手抚平她眉毛,把匣子递过去,“打开看看。”
周乐安兴致缺缺,“姐,我现在没心情。”
“因为林夏芙?她也值当你这么生气?”周乐平把匣子打开,“你放心,以后她见了你得乖乖做人,昨天她不是抢了你一只簪子吗?这个是她定的发钗,以牙还牙,姐帮你教训过她了。”
周乐安看着匣子里那支发钗,愣了愣,“这是。。。。。。是她的?”
“你是将军府的三小姐,从前挨了欺负姐够不着管,但是以后,只要有人敢欺负你,你就狠狠的还回去,有我给你撑腰,你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给你顶着。”
周乐安盯着发钗出神,然后居然开始掉眼泪,伸手抱住她脖子,渐渐哭出声来,“姐,你真是太好了。”
“傻丫头,我本来就是你姐啊,对你好是应该的。”
“你这样会把她惯坏的。”周乐麒从门口迈进来,收起折扇在周乐安脑袋上轻敲了下,“现在能吃饭了吧?生别人的气,饿自己的身子,孰轻孰重都拎不清。”
周乐安吐吐舌头,抱着周乐平的胳膊撒娇,“我姐疼我怎么了?惯坏我是我姐乐意的对吧?”
“对,我乐意。”周乐平温柔笑笑。
周乐麒脸色却陡然一变道,“刚刚碰到了祝大夫,你今天怎么没去找他换药?”
“我。。。。。。”她活动活动肩膀道,“我都好的差不多了,用不着换药了。”
“祝大夫刚刚到处找你,你是个病患,病患对自己的身子居然还不如一个大夫上心,你肩上扛了多重的担子你比谁都清楚,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周乐平掏掏耳朵站起来,“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周乐麒看她多少有些不耐烦,正要再多说两句,周乐平忽然抢在他前头开口道,“大哥,我离开家的这些年你竟一直未娶,你都这么大了,堂堂礼部侍郎,一直不娶,说出去别人还当你身体有什么。。。。。。”
话没说完,眼见周乐麒举起了扇子要打人,周乐平忙闭嘴冲他讨好的笑笑,“别生气别生气,你是咱们家老大,你不成亲,将来乐安怎么嫁人,乐安已经及笄,也是时候该说门亲事了。”
说到亲事,周乐安小脸儿又垮下来,绞着袖口摇摇头,“我不嫁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周乐安这么说的时候,周乐平原以为周乐麒会知道原因,哪成想他比自己还惊讶。
周乐安大约是被问的不好意思了,站起来,“反正就是不想嫁!”然后转身回房,门一关,彻底不理人了。
“怎么了这是?”她一头雾水。
周乐麒比她还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
“不是我说你大哥,你日日在家中,跟乐安两个朝夕相对,她心里怎么想的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周乐麒无辜的摊摊手,“自从你走后,咱们家哪还有个管事的女人,将军府日渐没落,从前跟她相交甚好的世家千金们关系也都远了,她又不与我交心,什么都问不出,我不比你知道的多。”
周乐平兀自猜测着,“难道是有了相好的了?”
“她有没有相好的我不知道,但你这会儿该去找祝大夫换药了。”
周乐麒拿扇子在她脑袋上一敲,“你是将军,可也是我妹妹,大哥活着一天你就得听一天的话,赶紧去!”
“大哥。。。。。。”
“咳咳咳咳。。。。。。大夫说我不宜过度劳神费心,不然啊。。。。。。”周乐麒咳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一边咳一边道,“大哥天天挂念着你的伤啊,这一天天的。。。。。。”
“行了大哥,别咳了,我去!”
真是怕了他了,假咳嗽咳着咳着万一一会儿成真的了怎么办?
周乐平嘴上说会去,其实不过是敷衍,回到自己院儿里,让曲昙去祝观良那儿拿药,处理伤口可不光就他一人有经验,不就撒点儿药用纱布一包吗,能有多难。
可曲昙去拿药,一个人去的回来就变成了两个人,祝观良挎着药箱,眼眉微弯站在曲昙身后,看着周乐平,拱手行礼,“将军。”
“你怎么把他给叫来了?不是让你去拿药吗?”
曲昙冤枉,“奴婢是去拿药的,可祝大夫说。。。。。。说将军的伤口若是不好好处理的话会越来越严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