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长安不认得他们是谁。
边上守卫挠着头,小声提醒:“这是……狗儿的爹娘。”
谌长安一怔,以为他们是来问狗儿的下落,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
妇人却先解释:“我不是因为狗儿的事情,来埋怨你的。”
她是夏国人,梁国话说得并不熟练,但谌长安听懂了。
她的心中更是苦闷,“是我的错……”
妇人轻轻摇头:“你这么费心地为我们找回孩子,我们又怎么会怪你呢?谌姑娘,我是替所有人来谢你的,不管孩子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我们都想多谢你。”
谌长安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门有你,有城守大人,是我们的福气。”边上狗儿他爹也道。
“至于狗儿,”妇人叹息,“都说人各有命,这就是狗儿的命数啊,谁也怪不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夫妇二人扶持着离去。
谌长安侧目,对身边守卫道:“那些没了孩子的人家,都多给些粮食,每户人家再分十斤肉。”
“是。”
谌长安伫立原地,远目那些团聚的人家:“你们知道吗,刚才有一句话我听了之后很难过。”
“什么?”
“人各有命,这就是狗儿的命数,”谌长安重复说了一遍,眼眸黑得不可思议,“若是当真人各有命,为何又有满天神佛接受百姓香火供奉与朝拜?若是神佛无用,人为何不能把控自己的命?”
萧颂声震惊。
长安,一个封建社会女性,竟然已经初步触碰到了唯物主义世界观的边缘,好厉害!
可是这样厉害的女性,为什么历史上关于她的记载寥寥无几?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