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涵的心情异常复杂,她想起了外公,在她十二岁那年,外公永远的离开了她。
那个从小宠着她,爱着她,给她做纸风筝,教她做人的道理,告诉她以后会有个男人代替他保护自已的男人,安详的沉睡在那一方小小的棺木中。
那一刻,她感觉整片天空都失去了颜色。
就像现在一样,那种细碎的痛,不致命,却像潮水一样无边无际的席卷而来,让她心慌,让她无助,让她绝望。
苏妙涵忽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了冷意,伸手一摸,原来那是眼泪。
手掌轻微的颤抖,摸索着从被单中抓住了一只冰凉的手掌。
她明明记得,在那个雨夜里,在往后的几天,他抱着自已的手掌像火炉一样炙热,可才这么几天,他温暖的手掌竟冷得让人心慌。
苏妙涵更加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掌,仿佛要用自已的体温将它焐热。
“沈浪……”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你可以为了我……坚强起来吗?除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一句话说完,她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你肯定不知道吧,其实我去浪潮酒吧的第一次,就注意到了你。”
“那个时候,你在舞台上唱着民谣,你的声音好暖啊,好像一下子抚平了我心中的创口。”
“其实我去的第二次,就已经不怎么去想楚宫泽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对他没有爱,可能只是不甘,不甘我期望的爱情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结束。”
“后来我每一次过去,都只是想听你唱歌,我现在说这些,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但那就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说着,她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我从你们经理那里,得知你非常缺钱,每天起早贪黑的打三份工,正好那段时间我家里催婚,我妈想让我早点嫁掉给弟弟腾位置。”
“我记得,当时拿出那份合约,你脸上洋溢的开心和激动。”
“可签完合约,领完证后,我就后悔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我一向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经理虽然将你的人品吹得天花乱坠,可我还是担心同处一个屋檐下,你会不会乱来。”
苏妙涵唇角勾起一缕笑意,“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多想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可能就像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别人,却又不会让人感觉炙热和烦躁。”
“我还看到你偷偷在笔记本上记录我的各种爱好,每天根据我的喜欢,变着法的给我做不同的菜。”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男人好幼稚,我们只不过是合约结婚,你根本用不着讨好我,只要你老老实实,我都不会赶你走。”
她轻笑道:“有一段时间,你总是不在家,我当时还特别生气,后来才知道,你知道我有胃病,跑了好多地方寻访名医,找来药方为我调配药粥,一天天不厌其烦的往我公司送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