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我那女儿,年纪轻轻,芳华正茂却没了性命,留下常景棣一根独苗。”
“他是帝鸢唯一的血脉,镇北王娶妻不在,如今他也有了骨肉,我这做外祖母的,难道还不能在了?”
一席话,把立秋要说的话堵得死死的。
立秋不好拒绝,讪讪道:“您也知道,王妃情况不好,王爷心疼不已,寸步不离的看着,也没机会见您。”
“他不见我,我去见他就是。”大祭司起身,放下茶杯道:“我好歹是他们的外祖母,孙媳妇遭罪,我岂能高坐当客?”
立秋淡然的脸上,出现些许裂痕。
这大祭司要真硬闯,她自然拦不住。
可这样一来,王爷受伤的事情就捂不住了!
立秋的视线,求救的朝后面看去。
惊蛰恍然大悟,立刻道:“大祭司,内院乱做一团,王爷定是没工夫看您的,要不,要不您先去客院安置?”
大祭司眯着眼,看着两人的动作,总觉得不对劲。
她想着能安顿先住下,后面再打算,也没什么不妥。
大祭司顿了顿,道:“这样也罢,等他们消停些,我在去探望!”
立秋和惊蛰同时舒了一口气。
惊蛰还要回去汇报,立秋带着大祭司前去客院安置。
为了确保万一,立秋将大祭司住的客院,安排在远离主院的地方。
清净豪华,唯一不足,就是离得远,要打听消息都不容易。
此外,立秋还拨了几个会功夫的婢子,作为伺候大祭司的丫鬟,在客院伺候。
惊蛰匆匆去主院,迎面瞧见云晚意早在廊下等着,赶忙上前行礼:“王妃,人都打发了。”
“可还圆满?”云晚意看到他眉心紧锁,也知道肯定出了篓子,问道。
“别的都圆满,立秋到底是跟随您许久的人,知道怎么和那些个人周旋,又有国公府和太师府的夫人帮腔。”惊蛰先是说了好话。
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只不过,旁人都是客,还算好打发,就是这大祭司,立秋委婉的请她离开。”
“可谁知道她端着王爷外祖母的谱子,又搬出死去的帝妃娘娘,逼得属下和立秋,不得不先将人留下。”
“不过您放心,立秋有打算,将人隐去北边最里面的竹香园了,那边幽静,环境极好,却离您这儿一南一北,来往不易。”
“大祭司要有个动静,我们也能提前知道,有所防范。”
云晚意嗯了一声,道:“大祭司来者不善,要是好打发,也不至于让王爷退避三舍,这么些时日不去相见。”
“好歹,是王爷名义上的外祖母,你们好生待着就是。”
惊蛰一顿,旋即小声道:“王妃,那大祭司今日就几番要求前来看望您,立秋以您情况不好,王爷寸步不离的看守为由,拦着没让。”
“您也知道大祭司的身份,摆出谱子来,不是属下这些人能拦住的,属下担心,她明日怕是要硬来。”
“到时候没了阻拦的借口,王爷这边……”
云晚意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打量着惊蛰,道:“我记得,王爷几次叫你用人皮面具,扮做王爷来虚晃别人?”
惊蛰立刻明白了,支吾着道:“王妃,就那人皮面具,晃一晃别人也就罢了,那大祭司火眼金睛,又有帝氏的秘术。”
“属下只怕无法将她瞒住,一个不好,坏了您和王爷的事,就完了!”
云晚意一笑,道:“我既然提出来,必然有万全的准备,大祭司就算怀疑,也无法拆穿你!”
惊蛰满头雾水,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您,您该不会,又让属下躺在榻上,以病为借口吧?”
云晚意摇头,冷笑道:“我本就以动了胎气为由,不好见人,再让王爷以病了为借口,还怎么行事?”
“你带着谷雨去换上王爷的衣裳和佩玉,一定别露怯,你跟随王爷多年,也知道王爷平日如何说话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