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茹气得咬牙,这个废物,每次出点什么乱子都推到她头上,若不是当年她初来大夏,身份低微,云黛又不愿帮她,她只能找到明远侯这样的人作为依靠,她怎么会受这窝囊气。
眼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她暗暗咽下一口气,温声道,“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便是真的做不出正妃,不是还有侧妃的位置,将来也是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
这话与其说是安慰明远侯,不如说是安慰她自己,三皇子年纪还小,他们还有时间图谋,且一个皇子被拿来冲喜,听着就是笑话,定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而能让三皇子冲喜的事,不是小事,参与其中的人也只能是皇帝曹首辅那样的大人物,大人物之间的搏斗,不是她能参与的。
但她却能趁机钻些空子,为自己谋求好处。
这样想着,她忽上忽下的心,渐渐平静了。
“你说的轻巧,侧妃说到底也是妾,姑父那个古板怎么可能同意霓凰去做妾,他只怕宁愿将霓凰嫁去小户人家做正妻,亦或者直接在他底下那些小将里头选一个。”
这确实符合镇国公的性子,宋念茹沉了眉眼,她的女儿决无可能嫁去寻常人家,镇国公不同意,那就让他干涉不了好了。
但心里有了打算,她不想同明远侯说,以免他成事不足。
明远侯也无心再与她多说,甩着衣袖气哼哼出了暗室。
屋里味道还没散,两人先前的旖旎缠绵荡然无存,青莲原本红着的一张脸,渐渐褪了色,夫人说得对,男人是靠不住的。
宋念茹看着明远侯翻脸无情的样子,闭了闭眼,对青莲吩咐道,“问问霓凰身边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吩咐人准备水沐浴。”
青莲忙应声先出了暗室。
宋念茹随后也跟着出了暗室,沐浴更衣,又细致的梳妆打扮后带着面纱从密道出了钱府。
且说,镇国公本以为在逍王府能见到谢酒,却不想扑了个空。
知道谢酒不在逍王府,他更确定逍王这病是假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去见顾逍,便准备去谢宅找谢酒。
莫弃那日在外头听见他与谢酒的谈话,知晓他对谢酒是真心的,便好心提醒了一句,谢酒有事在忙,也没在谢府,但具体做什么,莫弃却没说。
镇国公只当是不能问的隐秘事,只得原路返回镇国公府了。
刚到府里,亲随阿厚便回禀道,“郡主刚闹了一场脾气,罚了几个下人。”
“闹什么?”镇国公蹙眉。
“好似是因为三皇子要成亲的事。”
镇国公脸色阴沉了下去,霓凰嘴里说着逍王让她空等多年,逍王对不起她,又私下与三皇子有牵扯,且看这样子,怕是牵扯还不浅,否则人家成亲关她何事,用得着她闹一场。
同她娘一样,是个不安分的。
他冷声道,“既然她不满意那些下人,动不动就要处罚他们,便将那些下人都调走,往后她的院中只留几个粗使婆子便成。”
那原也不是属于她的富贵,让她平白占了那么多年。
够了。
可怜小酒儿,流落在外,养父养母虽对她不错,但到底是商户人家,无权无势,小酒儿又有那样的容貌,指不定从前过得有多艰难,要不然那永宁侯府也不敢逼嫁。
该死的永宁侯,死早了,真是便宜他了,镇国公恨恨地想。
在心里骂了几句永宁侯后,他的思绪又到了谢酒身上,大晚上的那孩子忙什么呢?
今日也不见青云来书房找他,反正也睡不着,他又提步往赵青云的院子而去。
在赵青云的院门口与刚回府的赵青云碰个正着,镇国公问道,“做什么去了,现在才回府。”
赵青云突然脸上冒了光般,眼角堆满得色,“给我二姐帮忙去了。”
镇国公秒懂,孙子说的二姐是谢酒,忙问,“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