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是我想象中的那个祭品吗?”
苏灿站直了身体,心中猛然一颤,难道说寨子人费尽心思将自己弄到这里,竟是为了要自己的命!
“祭品是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就像庙里香案上供奉的猪牛羊那般,牲畜一样的存在。”胡璐依瞥了苏灿一眼,眼里嫌弃意味十足。
胡璐依直白的形容令苏灿一噎,险些问不下去接下来的话。
“什么时候祭祀?一般影视剧里,把人当做祭品都是丢到河里淹死或者捆起来用火烧死,你们这儿是怎么做?”
“我不知道,他们只是说年后有一场祭祀,具体怎么祭祀,时间定在哪一天我不清楚。”
“他们?”苏灿问。
“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想要摆脱祭品的身份,你只能与我合作。”
“那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祭品的,还有其他祭品吗?”苏灿又问。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只你一个,现在寨子里的人估计都知道那祭品是你了,在你醒来之前,寨子里请仙儿时给过一句预言,我原本也不清楚预言的含义,但看到你我就想通了。”
“什么预言?”
“年关过,鸡鸣起,男女老少齐聚,生老病死相依,阴阳颠倒,供祀绵长,吉礼成矣,泽万扈。”
“这什么意思?与我有什么关系?”苏灿不明所以。
“这预言说的是过年时,用寨子里阴阳颠倒的东西进行祭祀,会有福泽降临。通俗点讲,意思就是祭了你能让寨子兴盛!”
“……”苏灿想这应该就是见到他的人都对他意味不明的原因了。
“听起来对寨子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要阻止?”
“因为我无意间知道了这句预言并没有说完,还有半句。”胡璐依回道,“祀程起,阴阳断,福成乱。”
“这意思是祭祀完好事变祸事了?也是,都杀人了,法律能不追责吗,再带走几个,福事可不就变成祸事吗!”
“灾难不是指这个,死一个小小的你,不会对寨子有任何影响的,谁都不会被带走。”胡璐依白了苏灿一眼。
她说得轻描淡写,苏灿却感到后背一阵发寒,听胡璐依话里的意思,在这里死个把人都会被粉饰太平,不会有人追究。自己醒来也快两天了,加上之前昏迷的时间,一直也没见有人来寻自己,这个寨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既如此别祭祀不就好了,你们寨子的管事人不知道这后半句吗?议事厅呢,也没人提出异议?”苏灿试探着问。
“他们当然知道完整的预言,但寨子里的其他人并不清楚,因为预言是分两次给出的。”胡璐依解释,“第一次是在立春祭祀,请仙后多留了一刻,给出了少主的婚期和前半句预言。第二次是最近为常家三婶看病,得到了后半句。这后半句只有常家几个直系亲属知道,并没有外传。”
“两次预言间隔了大半年,该通知的人都已经通知到了,年底交流会刘六分和你说过了吧,举办地原本没轮到我们这边,就是为了参加这个祭祀活动提前调过来的。如果不办了不止寨子会沦为笑柄,还要赔偿租场地等一系列提前预支的费用,甚至可能会在九宗十八教失去一部分市场占有权。更何况当时大家并不知道阴阳指什么,想着总会有破局之法,权衡利弊后决定封锁了后半句预言。”
“说到底还不过是为钱,因为怕赔钱就不顾大家的安危,这样做也太不道德了吧。”苏灿接道。
“世人逐利,这是天性,我当时也觉得继续举办祭祀活动利大于弊。可是没几天,半年前离开寨子的苏灿,也就是你回来了。”
“哦?我是怎么回来的?”提到自己苏灿来了兴趣。
“不知道,你被发现时晕倒在寨门一里外的坡道上,是外出进货的张大夫把你带回来的。”
“医务处的张大夫?”苏灿心想这应该就是刘奋进口中的张哥了。
“对,你昏迷期间一直是张大夫在照顾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出现在寨子里,应上了预言里的话。我也是今天见到你后才想通,你第一眼看起来和苏灿太像了,大家都下意识地把你当作了她,可是你们一男一女,这是不可能被当作同一个人的,但如果之前有一个大家都解不通的预言呢?”
“阴阳颠倒!”苏灿接口。
“所以你就成了苏灿。”胡璐依道。
“那阴阳断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