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进到后院,轻车熟路拐到正楼前,三层建筑,拱形门落地窗以及浮雕的罗马柱。
阿玉提着篮子走上台阶,金属包边木门自动打开,等她走入后,门自动关上。
大厅内因为关门先是一黑,紧接着中庭三层楼悬挂的水晶吊灯亮起来,如同白昼一般。
四面墙上的砖呈现出波浪形纹路,水晶吊灯仿佛是倒置的喷泉,墙上的浮雕是天空和无数长翅膀的光屁股小天使,最上面是半透明蓝色玻璃的穹顶。
每块玻璃上画着宗教人物,浓郁的巴洛克风格。
整个建筑内部让人眼晕,歪歪斜斜感觉天旋地转。
阿玉视若无睹,顺着楼梯走到二楼,没有犹豫走到西侧房间。
一推开门,就是天蓝色为主调的女孩房间。
床上的血迹深褐色接近黑色,蓝色的地毯上残留暗红色的血,仿佛是早上才泼洒上去的。
阿玉放下篮子坐在梳妆台前,掏出手绢仔细擦干净镜子。
熟练地打开桌上化妆盒,拉开抽屉,,每一样化妆品都能准确找到。
熟悉的程度,仿佛她是这间房屋的主人。
画完口红后,阿玉看着镜中的自己,双手在脸上每一寸抚摸,最后轻轻抚摸肚子,眉眼慈爱地哼唱着:
“斗斗虫虫,虫虫咬一口。
连忙叫姆妈,姆妈来勒河埠头。
连忙叫阿爹,阿爹来勒茅坑头。
连忙叫娘娘,娘娘来勒庙里头。
呵——唏,虫虫飞勒去。”
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照射进来,光线发生着折射,又像被镀了一层蜡,室内的色彩缓缓流动。
这个房间与真实世界割裂,扭曲而失真。
阿玉左右转着身子,欣赏自己的容貌和姿态。
下一刻把桌子上所有东西扫到地上,拿起地上的篮子,一样样掏出东西。
两根蜡烛,不知名牙齿,小孩拳头大的眼珠,羽毛鲜艳干瘪的乌鸦标本,瓶子里泡着剥皮的毒蛇,还有一只木雕的手。
按照顺序摆放五样东西,两根蜡烛一前一后对齐。
咬破指尖在化妆镜上画着古怪的符文,双手一抹,手心里躺着一个胡萝卜粗的针筒。
直接对着肚子刺入,脸上蒙上一层光芒,慈爱而呆滞,仿佛戴着一个虚假的面具。
抽了半针筒血,停下轻轻摸着肚子,似乎哄着里面的妖胎。
“斗斗虫虫,虫虫咬一口,虫虫飞勒去~”
抽满血后,伸出右手,指甲慢慢长到半尺,对着胸口一划,露出里面血肉,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伸手从肉里掏出一个指肚大黑色方块,和周六安从单老板家中雕像找到的方块一样。
黑色方块像心脏一样跳动,每次跳动将方块上沾染的血吸收进去一些。
阿玉托着黑色方块轻放在五样物品中间,用针筒在梳妆台上画血咒。
每隔一分钟用针筒里的血滴在黑色方块上,十几分钟后画完,阿玉额头也累出汗。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五官渐渐趋向四臂雕像的长脸薄唇细眼。
点燃蜡烛,阿玉一瞬不瞬盯着镜子,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音节,非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