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躺在床上的人,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至于审讯时克劳德的揽罪,则是他惧怕于我真的会推论出真相,因此才强迫克劳德帮他吸引注意力。”
“他原先的计划恐怕不止那么些人,是要让整个波特刚郡的所有人的尸体全部做为血祭的素材,只不过我阻止了他而已。”
“而在他的布局里,就算计划失败,波兰仑的死亡也会因为血祭就在郡主府宅发生而变得理所应当,他始终都不会被人怀疑,可以安全的寻找下家继续寄生。”
“那,克劳德既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帮凶,为什么之后混乱发生之时还要回来?”
“我不知道。”
艾萨克干脆的摊了摊手:
“在我的预想之中,他不会阻止这一切,但也不会添乱,只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的回归,我只能理解为,残存的人类良知。”
加德妮娅沉默了片刻,似乎算是对这个说法表示了接受。
“那……艾萨克,你在整个事件之中又做了什么呢?”
“你所知道的,就是全部。”
“我只是单纯的观察事情发展,直到一切水落石出,然后出面解决问题。”
“不,你不止做了这些。”
“新书的发布也好,雪茄也好,都几乎是未卜先知。
“让我去找克劳德,也是你笃定他会被罪恶感彻底压垮,带着必死的心情折返归来!”
“你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加德妮娅站起身来,脸上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克劳德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在那封我没看过的手稿里给他提出附加条件?!”
“为什么要让他以谋杀信徒的身份死去?他明明依旧信仰烈火!”
“还要让他用这份身份帮我摆脱杀害教皇圣嗣的嫌疑……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还不够痛苦吗!为什么还要让他以如此恶名死去,被万人唾骂?!”
随着加德妮娅的情绪激动,黑石别墅之中迎来许久的寂静。
纳兹的眉头微微皱起:
“小女娃,别这么不懂事,尊主的一切都是……”
艾萨克抬起手,示意纳兹沉默。
他抬起目光,看向眼前的加德妮娅:
“这是他请求赎罪的代价。”
“是他在被我的手稿彻底摆脱精神污染之后,短暂保持自我所做签订的合同。”
“如果他不能给我带来任何价值,我为何要给他指明救赎的道路?”
“甚至于整个波特刚郡而言,我让事情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后,才正式出手。”
“无非是因为绝望时期的信仰更加牢固罢了。”
“说好听点,对你来说,这也有好处。”
艾萨克放下茶杯,看向已然不再需要豆豆染发的少女:
“有了他临死的口供,加上我现在的影响力,你已经可以在阳光下随意行走了。”
“他的牺牲换来了你的重生,这不是很值得吗?”
“更何况,你告诉他我的身份,也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