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昭作揖回禀,心中也是同样的震撼不已。
原本他们是在清剿归德府内残留的叛军,结果不想居然撞到了这档事情。
如果不是在前方的官道上,遇到了几个被追杀的香河村少年,他们还不知道,在驱赶了叛军之后,反倒有官军开始浑水摸鱼,杀良冒功!
“孙守法!”
忽的、朱由检怒喝一声,让所有人心中一悚。
“末将在!”孙守法策马上前,而眼下的他已经换了一身游击将军的布面甲,英气非凡。
不过对此、朱由检没有心思看他,只是举起马鞭对地上已经吓傻的桃源千户道:
“把这人给我装袋拖拽回香河县,砍下狗头插标立于香河村口!”
“殿下!您听末将解释,这群人都是叛军!末将额……”
桃源千户发疯似的想要解释,却被孙守法直接丢出套马索,勒住了脖子,说不出一句话,双手不停地抓向脖间的绳索,双目瞪大,翻出了白眼。
“还有本事狂吠!”
陆修见状,将长刀插于地上,拔出腿部的短刀,上前伸出手指抓出这人舌头,手起刀落将舌头割断,疼的他捂住嘴巴、满地打滚。
孙守法见状,也对旁边两个铁骑道:
“把他装袋里!”
“遵命!”天策卫两名骑兵翻身下马,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麻袋,随后将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的桃源千户装入袋中。
当袋口栓紧后,孙守法一夹马腹,当即拖拽着妄图从袋中逃脱的桃源千户奔向香河村。
十几里的路程,估计回到香河村的时候,这人不死也残了。
望着孙守法拖着麻袋离去的背影,朱由检低头看向了呆愣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的少年郎,以及已经昏阙过去,腿部中箭的少年,皱眉对陆文昭交代道:
“让军医医治他们,带回燕山所。”
“卑职领命!”陆文昭闻言应下,随后让人叫来了军医,为这二人包扎。
好在那箭矢没有伤到筋骨,修养几个月后,估计不会影响到日后的生活。
不过、他们逝去的亲人却回不来了……
马背上的朱由检黑着脸,对陆文昭道:
“让崔应元给我查清楚,到底还有多少人打着剿匪的名义杀良冒功!”
“卑职遵命!”听到这话、陆文昭硬着头皮应下,之所以是硬着头皮,是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很难查出一个所以然。
说到底、还是因为局面太乱了,杀良冒功这种往往出现在边军的事情,罕见出现在大明腹地就足以说明眼下的河南有多乱。
“殿下——”
正当陆文昭应下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喊叫声。
朱由检与众人同时望去,却见到了天策卫前军千户带着人马策马赶回,并来到阵前勒马作揖道:
“殿下、骁骑卫来报,叛军围困开封府治祥符县,请示是否立即破贼?”
“不用管他们。”朱由检双目微微一眯,果断下达了自己的军令,随后接着又命令道:
“命骁骑卫、龙骧卫、羽林卫三部,驱赶流寇向祥符县、汝阳县、南阳县、洛阳县。”
“殿下、这样有意驱赶,恐怕会让河南的御史抓到把柄。”陆文昭小心翼翼的开口,而朱由检却道:
“谁说就是有意呢?叛军将领王好贤不是带领叛军逃往了南直隶凤阳府的亳州吗?若是叛军进犯凤阳皇陵,又该如何?”
说罢、朱由检对天策卫指挥使与各军千户开口下令道:
“传我令、大军南下凤阳,追剿叛军!”
“遵齐王命!”各军将领纷纷作揖,大声应下。
事情到这里,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朱由检是在特意的让河南各地藩王陷入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