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玉石俱焚的念头被彻底粉碎。
许久,他才找回声音:“戚大人对我夫人,确是情深义重啊!”
戚霆骁嗤之以鼻,竟坦然承认:“你懂就好。”
霍容恺语塞,再无言以对。
深知退无可退,霍容恺只得恳求:“戚大人,可否念及家母年迈,饶她一命,让她投奔在外的两位兄长,安享晚年?”
“哦?”戚霆骁悠然反问,“侯爷是在提示我,勿遗漏那两家刚分家的?”
霍容恺咬紧牙关,哑口无声。
心中纷乱如麻,就连自己都不明所想。
戚霆骁哪有耐心等他整理思绪,不耐烦地道:“怎么,还要本官为你研墨不成?”
一言,硬生生将霍容恺的思绪拉回现实。
霍容恺深吸一口气,却未挪动,目光锁在戚霆骁身上:“戚大人,我还有一问。”
戚霆骁挑眉以待。
“我实在不解,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露出马脚了?”
戚霆骁冷笑一声,“羡鱼若非与你不一心,你全身上下都是漏洞。”
戚霆骁这一去便是两个时辰,归来时掌中多了一份休书。
那是霍容恺亲手所书,指印亦是他亲手按下。
谭羡鱼惊讶之余,“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霍容恺居然真的愿意放手?
“我这般通情达理之人,自然是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了。”戚霆骁轻轻哼了声。
谭羡鱼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看完休书后叹了口气,“没想到,霍修宇也得算上。”
原以为霍修宇定是要跟随霍容恺的。
见她面露失落,戚霆骁便说:“找个合适的理由,日后把他再送回霍家就是了。”
戚霆骁边说边接过她手中的休书,重新折好,“待他父母入狱,他必定要闹腾,我们就顺着他那不愿离开双亲的心意,送他回去,小事一桩。”
谭羡鱼嘴角微微抽动,“。。。这样也行?”
戚霆骁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明日一早,我就请霍家的老族长和你的父母前来,两边互相做个见证,事情也就算办得光明磊落了。”
这无疑是另一重难关。
看出她的忧虑,戚霆骁紧了紧她的手,“连分家那样的大事都劝不住的老族长,你不必放在心上。”
而谭家那边,无需担忧。
谭羡鱼和离的消息一出,那家里恐怕要乐得放鞭炮了。
谭羡鱼点点头。
次日清晨,抱琴来为谭羡鱼梳妆,见她心神不宁,便宽慰道:“夫人,戚公子既然那样说了,定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谭羡鱼点点头。
戚霆骁天刚亮就离开了,何时归却未知。
她正欲言语,戚霆骁已出现在眼前。
“怎么那么快便回来了?”
戚霆骁牵动嘴角,“我先去了一趟你家,你的大哥二哥一听霍家愿意休妻,就直奔霍家了,让我来告诉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