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一人使粗杆虎枪,身着明甲,头盔管缨漆黑,背插一杆赤焰角旗,正是这股清军中的专达,叫赫敏阿。
其余六人皆身着大白棉甲,并未镶嵌红边,上面钉着密密麻麻的铜钉,铁叶内含,手中使长柄大斧、精铁挑刀等,乃是四个马甲两个步甲。
他们个个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虎枪,口中发出刺耳的狂笑,仿佛将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当成猎物一般戏耍。
百姓们惊恐地看着这些如恶魔般的清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一男子惊恐万分地从地上捡起树枝试图抵抗,却被一矮个清兵一斧砍去胳膊,霎时间鲜血四溅而出,那男子脸色苍白,捂着残缺的胳膊放声哀嚎。
他转过头,眼神中还带有一丝希望,还想寻求同伴的帮助。结果还未走几步,就因失血过多扑通倒地,吓得那些妇女孩童发出绝望的尖叫。
“快跑呀!”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百姓们如同受惊鸟群般四散奔逃。
但在这荒郊野岭,又能往哪里跑呢?
那几个清军哨骑见状,眼中的兴奋之色更浓,他们呼啸着策马狂奔,似乎将这些百姓当成消遣的玩物,并不忙着下手。
一片凄凉绝望的哭喊声中,清兵们不时挥舞马鞭,每一鞭过去都是卷起一片的衣衫血肉,特别是那几个壮年男子更是被抽打得鲜血淋漓。
一瘦弱老妇因为跑得慢,被一名使挑刀的清兵追上,他接着马势毫不留情地挥刀砍去,老妇的脑袋立时如皮球般滚到一边,无头尸首恐怖惊悚地抽搐一阵,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
刚才那年轻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拼命地跑着,却不小心摔倒在地。
一使虎牙长刀的清军哨骑围了上来,露出狰狞的笑容,竟直接纵马从那女子身上踏过,那女子抱紧孩子,在绝望中被踏成肉泥,惨不忍睹。
一时间,喊杀声、哭叫声响彻云霄。
清兵们听见这凄厉的哭声,显得更加兴奋,这种能随意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实在令人着迷,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感。
面对清军无情的屠刀,百姓们如同狂风暴雨中脆弱无助的枯草一般,在极度恐惧与绝望中一片片地倒下。他们的身体在冰冷的地上抽搐着,生命在无情的杀戮中渐渐消逝。
唯独刚才那助人的老者从包裹中取出一把残刀,喝道:
“诸位莫慌,吾未老亦能再战!”
老者面容沧桑,皱纹如沟壑般纵横,头发花白凌乱,紧握残刀的手微微颤抖,却毫无惧色。
一清兵步甲面露不屑,怒吼一声,挺枪向那老者迅猛刺去。
然而,那老者虽白发苍苍,反应却异常敏捷。
只见他身形一闪,巧妙躲过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借助马势猛然跃起,手中残刀精准地刺入那清兵缺少甲叶防护的腋下。
霎时间,鲜血如泉涌般飞溅而出,喷溅在老者的脸上。
那清兵脸上满是痛苦与不可置信,他瞪大了双眼,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竟会被这样一位老者所伤。随后直挺挺地从马上重重栽下,扬起一阵尘土。
其余清兵见状都是惊愕,不由得一愣。残存的十来个妇孺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匆忙躲在那老者身后,身体不住地颤抖。
那老者挺直脊梁,一把抹去脸上的鲜血,手持残刀,横眉怒目,朝着如狼似虎的清兵大声呵斥道:
“尔等畜生,残杀无辜,必遭天谴!”
清兵们一时被他的气势所慑,竟呆立当场,有了片刻的迟疑。
在血色残阳的照耀下,老者羸弱的身躯显得无比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