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窗帘拉开,阳光从窗户排山倒海地涌入房间,刺激得付沧钊一时半会儿睁不了眼。
小胖梨老神在在地坐在付沧钊身上,打了个惬意的呵欠。
细腻温凉的手拨开女孩额前乱发,离开时顺手捏了一把柔软的脸蛋。
很快付沧钊适应了光线充足的环境,死寂的墨色眼眸睁开,眼底倒映女人精瘦干练的身影。
胸口一轻,小胖梨被沈雁寒抱起放在一边,付沧钊不情不愿地抓住母亲,借力坐起。
好神奇。
付沧钊抓着沈雁寒的手不放,心里仿佛有暖流经过。
以前在卡牌都市,付沧钊最害怕听见的词就是“妈妈”,别人一旦说起“妈妈”,她就忍不住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可是每次进入卡牌世界,这种恐惧又奇迹般消失了——她甚至可以喊出那个词。
见平日里懂事的女儿难得撒娇,沈雁寒表情一下子软化了,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抚摸沈凌薇头顶,嘴上调笑道:“昨天晚上是谁张罗着要回老家看看,今天却近乡情怯了?”
“我没有……”付沧钊小声咕哝,身子一动,就要往母亲怀里拱。
沈雁寒笑呵呵地搂住女儿,虽然总觉得女儿哪里变了,但是没多想,只当小孩面对新环境有点紧张。
女人的怀抱温暖舒适,付沧钊轻轻蹭了蹭,脑瓜靠在对方肩头,像只认定自己很安全的小猫。
昨晚沈雁寒偶然翻出老相册,看着女性长辈们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场景,不禁潸然泪下。
遭小人陷害后,沈雁寒离家出走许多年,一次也不敢和家里联系,唯二能做的就是开拓临岳国市场,并养好女儿。
每每看到老照片,都要黯然神伤。
不过付沧钊可不打算放任母亲如此消沉下去,开导对方:“妈妈的妈妈怎么会不在乎妈妈呢,只要把话说清楚,肯定会站在妈妈身边。大不了我们回来,继续赚我们的钱,再也不理她们了!”
这才有了“回老家”的说法。
沈雁寒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回家就马上动身,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行装,便拉着付沧钊赶飞机。
行人们匆匆擦肩而过,时不时低头看看手表,只有那些衣着光鲜的人才会拿着老型号手机打电话,提醒付沧钊现在可是很多年前,临岳国物质没那么发达。
母女俩临时购买的飞机票,也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反正沈雁寒财大气粗,不仅机票买头等舱,还叫来司机送她们去机场。
“那就预祝夫人和小姐一路顺风!”司机阿姨听说她们这段时间打算回老家探亲,笑得眉眼弯弯,杏仁眼底同样泛起回忆的涟漪。
这年头女司机不多,给有钱人家开车的女司机更是凤毛麟角,像沈雁寒雇佣的这位,姓江,单名一个月字,过去可是备受宠爱的临江市江家千金,有闲钱和闲工夫练车,只可惜摊上个赌鬼父亲,导致家道中落,一度陷入困顿。
她运气很好,当时沈雁寒刚从老家抓了一大把钞票前来临岳国闯荡,对市场不怎么熟悉,正需要找个有眼力见的当地女性当副手,便出手把她这个当女儿的保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江月亲眼见证沈雁寒从一块浮萍起家,凭借自己的头脑在临江市生根发芽。她视沈雁寒为救命恩人,从前忠诚于她,现在也是、未来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