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溶溶啧了一声,什么叫又刨坑啊!
“让你去你就去嘛。”只是多加了一个嘛字,命令的话都成了撒娇。
她知道,肯定管用。
傅征果然别扭地应了一句那行吧,就出去招呼他们晚上来吃饭。
张远大客气了两句,傅征立刻说那不来就不来吧,张远大又立刻改口,几个成年男人露出了少年一样的玩闹氛围
乔溶溶规整了一下行李,定了一张床围子,防止土渣掉落,才开始铺床,大红的被单,还是缎面的,铺上去后直接成了整个房间的亮点。
从岸边慢悠悠走过来的几个嫂子立刻就被吸引了。
有人率先进来,找了个话题。“哎呦,这色儿可红得真好看啊。”
乔溶溶回头,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朝着自己走来。
身后有两个嫂子见她都进去了,也进了门,看看房间,对着柜子也夸了夸。
瞧见靠自己最近的这个妇人,乔溶溶她默默地把被子又叠起来,收在了箱子里。
“欸?这怎么还不给我们看了啊。”
乔溶溶笑笑:“就是看看合不合尺寸,好像太大了一点,怕弄到地上脏了,婆婆托关系买的三百多买的,要是被弄脏了弄坏了,我心疼。”
“三百多!这么贵啊,金子做的?”
“布料本身就贵,上面是请人手工绣花,所以是费了点钱,这以后还要传给孩子们的,我也只打算盖一个晚上。”
这是乔溶溶骗人的。
被单是不便宜,价格是没那么夸张的。
她吹嘘一样不是为了炫耀,是因为如果自己不这么说,还特地点出价格,这个嫂子怕是要和前世一样,把她那个流鼻涕小黑娃直接丢床上滚,
还美其名曰男娃滚床吉利。
男娃不男娃的她不稀罕,特别是这样的脏兮兮小黑娃,千万别来沾。
这辈子无论生男生女她乔溶溶都稀罕。
瞧见这嫂子抱紧了孩子没撒手,乔溶溶稍稍放松了些。“嫂子们好,我是乔溶溶,很高兴见到你们。”
几人都给出了不同的反应,但嘴里肯定都是说欢迎的,多一个姐妹多一份热闹。
“哦呦,那被子要三百多?是金贵哦,我们乡下五十块就有厚厚的被子买,下回找我买。”
“好的嫂子。”
有个颧骨偏高的女人走了过来,“妹子是哪里人啊,听着像是南方口音,和你男人一个地方的?”
说是南方口音,不过是看她说话比较软和,语速比较慢,猜的,其实乔溶溶说话已经没什么口音,标准得和现在的播音员水平差不多。
“嗯,我是春市的,算南边吧,不过冬天也下雪的,和北方一样也猫冬。”
“哦哦,看你这年纪,不大吧。”
“二十了。”
“那还真是个小妹子,我今年二十七了,都来这边快五年了。”
“我三十了。”
“我十九。”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再次吸引了所有嫂子的目光。
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人,是白露。
她的头发上,比在岸边的时候多了一个红梅发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