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澜顿住,视线落在傅妤书凝重的神色,他道:“书儿,大皇子的确并非良人,可大皇子未必不会成为一个好的君主。”傅妤书见傅安澜并不相信自己,便猜到傅安澜定然是以为自己恨极了上官景所以口不择言。也对,现在众人眼中的上官景,待人温和有礼,知人善用,礼贤下士,支持者众多。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和傅妤画的艳事,而在其他人看来,男子有些风流韵事无伤大雅,不足为道,这并不能成为他们放弃上官景的理由。傅妤书显然深知这一点,继续问道:“哥哥,我与大皇子势必会退婚,届时丞相府与大皇子又该如何?”以上官景睚眦必报的性子,哪怕当时表现出十分后悔,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恐怕也只是为了稳住丞相府。等到丞相府助他登上龙椅,第一个定会拿丞相府开刀。傅安澜轻轻拍了拍傅妤书的头,温柔道:“书儿,傅家还不至于沦落到牺牲女子来保全家业,你把哥哥与父亲和二叔三叔想的太弱了。”显然傅安澜误会了,他以为傅妤书是在害怕自己与上官景退婚后,皇上和大皇子会迁怒与傅家。傅安澜继续道:“你若真的对大皇子失望至极,不愿嫁他,父亲定然会想办法退掉这门婚事,不用担心。傅妤书却摇头道:“不用父亲帮忙,过不了多久,大皇子会不得不退这门婚事,我只是希望,在此之前,父亲莫要站队大皇子,继续保持中立即可。”傅正理一直是坚定的中立派,哪怕上官景与傅妤书订婚,也未曾改变他的立场。只是既然已经决定成为亲家,又哪里是那么好撇清关系的呢?傅妤书说的认真,傅安澜摩挲着杯盏,视线落在傅妤书身上,他恍然间发觉,从来没有一刻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妹妹是真的长大的了。便轻笑着道:“好,我会说服父亲。”傅妤书这才放心,有了傅安澜的劝诫,想必梦中那件让傅家彻底站队大皇子,而引起圣上不满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了。想起长宁郡主一事,傅妤书不免起了些好奇心,问道:“前些日子听说长宁郡主对哥哥可是频频示好,你们二人还一起用了饭,怎么?哥哥对长宁郡主有意?”傅安澜挑了挑眉,用扇子敲了一下傅妤书的头:“胆子大了,敢调笑哥哥?”傅妤书笑着求饶:“书儿哪里敢?只是好奇罢了,长宁郡主可是问了我许多遍哥哥有没有心上人。”“哦?”傅安澜突然想到今日城门口见到三个姑娘坐在一辆马车看他的样子,那时候他觉得脊背发凉,该不会这三人正在讨论他的有没有心上人?“你是如何说的?”傅妤书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巴里,慢慢咀嚼咽下去才道:“我能如何说?自然说不知。”傅安澜也吃了块糕点,好甜,他皱了皱眉,抿了口茶道:“下次若是再问,你便说我已有心上人,让她莫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这下轮到傅妤书震惊:“啊?哥哥有心上人?是哪家贵女?我可相熟?”傅安澜鲜少见到傅妤书做出如此震惊的表情,当下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我哪里来的心上人,让你说这话只是为了让长宁郡主莫再纠缠于我,我们二人不可能。”“哦,好的。”傅妤书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那哥哥觉得曼曼如何?”“你那小金兰?”“嗯!”傅安澜仔细的想了想,想了又想,想破脑袋憋出一句:“御史家伙食定然不错!”四周突然变得寂静,良久,傅妤书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姜千曼在哥哥眼里,竟然是个小胖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