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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个案件没关系（第1页）

在腹腔被划开小口后，噗的一声，从腹腔中窜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难闻气味。温卿卿稍微停了一下，看导致肚子鼓胀的气体顺着缝隙往外走的差不多后，这才继续用力，顺着肌肉线条的走向，把肚子划开。少女目光专注，手又快又稳，很快把已经剖开的腹腔检查了一遍。霍之麟的目光从尸体的伤口移到温卿卿的脸上，暗暗赞叹。心如止水，胆大心细。不等他赞叹完，温卿卿动作一顿，忽然直起身看向他。霍之麟偷看被抓包，迅速移开视线：“我是在看你验尸！我可没偷看……”“去打盆水来。”温卿卿完全不关心霍之麟刚刚在看什么，“然后再拿一个空盘。”“我？”霍之麟指指自己：“你是让我去？”“这里并无他人。”温卿卿的声音不疾不徐，“麻烦快些。”霍之麟深吸一口气，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支使他去端水呢！他叉腰欲要怼几句，但是看看少女满手的血污，袖口上也没能幸免……嘴里的话拐了几个弯又咽回去了。“真是欠你的！”霍之麟嘟囔两句，扬着下巴道，“等着！”说完，他重重踏着步去端水了。不多时，霍之麟端着一个盛满水的盆，手里提着一个竹席回来了。“就找到一个盆，你凑合用这个竹席放一下吧。”温卿卿也不挑，道一声“多谢”，待到霍之麟把水盆放下，竹席铺开。霍之麟的噩梦开始了。温卿卿将手伸进腹腔，半晌，捧出来个什么血糊次啦的东西，然后捧着这个东西到水盆里，像是洗碗一样，给这个血淋淋黏糊糊的东西洗干净了。肝脏、胃、心脏……温卿卿端着内脏看的表情，跟端着碗也没什么区别。霍之麟家里有钱、从小习武，时不时还翘家到江湖上游历，别说见过死尸，就是亲手杀的人，都不知凡几了。但是谁没事会这样摆弄尸体啊！“你到底在看什么啊……”霍之麟忍着恶心发问。“我在看死者是否中毒，”专业问题，温卿卿有问必答，“现在人下毒多用砒霜，砒霜中毒的主要症状是反复的呕吐和腹泻，反复呕吐和腹泻会损坏胃肠道，再然后就是休克，死亡。”“如果砒霜量大，还可能损害肝脏、肾脏，如果是别的毒，就会有别的对应症状，所以我将内脏一一检查，排除中毒导致死亡的可能。”“砒霜？”霍之麟灵魂发问，“砒霜吃了不是会七窍流血、口唇发黑，死后骨头变黑么？”“缪传。”事关专业，温卿卿相当严肃。“百姓擅以讹传讹，砒霜确实无解，在百姓看来，无异于洪水猛兽。”“面对未知之物，人出于恐惧会夸大造成威胁之物，所以在传播的过程中，为夸大砒霜效果，便传出了七窍流血、骨头变黑这种谣言。”“若是不信，你可找大夫询问，古籍中皆有记载。”咽了口唾沫，霍之麟从心底对温卿卿油然而生一种敬意。讨厌背书的学渣对学霸的敬意。霍之麟丰富的内心活动温卿卿自然无从知晓。温卿卿在看完内脏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又一一把内脏放回原位。在对腹部进行缝合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脖颈处。死者的脖颈被人砍断，痕迹不好验查，温卿卿只能扒拉着切口边缘，一点点查验。费了一番功夫后，终于是让她发现了端倪！刚巧这个时候，门那边传来了“咚咚咚”声，有人在敲门。霍之麟和温卿卿一起看向大门，门那边响起杜明启的声音。“可进否？”“进进进！杜明启你终于来了！”霍之麟三步并做两步过去打开门，笑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他热情的过去给了杜明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拽着杜明启就往尸体边去。杜明启深知自己这个发小从小的恶趣味，这怕是又想使坏了。但这回霍之麟还真没有想使坏的意思，他单纯是高兴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在这看温卿卿验尸了。温卿卿举着人头，朝杜明启展示人头的颈部。“杜大人看，死者的颈部咽喉处，可见隐约的撕扯状痕迹。”那人头颈部内部的结构清晰可见，配上暗红色的粘稠到近乎固体的血液和发绿的皮肉痕迹，骇人得很。这么一个东西被这样忽然举到脸前，真是结结实实把杜明启吓了一个激灵。“温仵作，烦请下次还是注意些，尸体身上的器官这种东西，不适合忽然举到人面前。”在家里的时候，温怀仁每次给温卿卿讲解的时候都是这样直接举过来，温卿卿已经习惯这种方式了，她不太明白这样有什么问题。温卿卿不理解，但温卿卿听话。“是，杜大人。”应完杜明启的要求，温卿卿立刻又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杜大人看，颈部这里，可以看到一个相对圆一点的破口，从这个破口开始，可以看到靠着蛮力撕扯开伤口的痕迹。”杜明启定睛一看，确实，在颈部断口处，有一部分不太整齐的“毛边”，毛边参差不齐的，跟被人暴力撕开的破布似的。“这个圆一点的口是从外边直刺入咽喉造成的，这里还可以看到一道不太明显的痕迹，凶手在砍头的时候，从前往后砍，刻意破坏了这道痕迹。”霍之麟和杜明启顺着温卿卿指的方向仔细看，费劲看了好一会，终于是看到温卿卿说的那道痕迹了。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点头：“确实有。”温卿卿接着说道：“我在死者家中找到了一支摔坏金簪，我刚刚对比了一下，这支金簪就是插进死者喉中的凶器。”“死者在被分尸之前已经死亡，死因就是这只刺入咽喉的金簪。”“从现场的痕迹看，应是熟人作案，凶手是近身后一击毙命，屋里没什么挣扎的痕迹。”“从尸体上的痕迹看，凶手只有一人，杀人动机尚不明确，但分尸当是为了泄愤。”杜明启皱眉：“那按照现在掌握的情况……绸缎庄的碎尸案和平安巷的碎尸案，两个案件……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