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怪抱起圆宝,“走,怕啥!”几人很快把这事忘在后面了,跟着宇文邺去大元人开的酒楼又吃了一顿。一伙人在布庄住下,四处打探了几天消息,也没见有人追杀他们,千金阁那边也没人回来过。见没人找上来,大家准备回家,才出发一天,圆宝一众收到一封信。袁致青看完信,几个孩子都等着问,“孩子,我们得改变路线了。”圆宝拿过信,扫了眼信纸,“是先生的信,他让我们去匈奴。”“啊?”秦司靖嘴巴张的老大,“去匈奴干嘛?先生是不是让我们玩?”秦司迩没好气道:“那你是想多了!先生这个来信,肯定和千金阁的事脱不了干系。”圆宝点头,“三哥哥说的没错,先生说匈奴和大元谈判,皇帝为了皇位稳固,想把幽州送给匈奴,先生让我们阻止。”“幽州啊!”宇文邺摸着下巴,“幽州北接匈奴,沃野千里,是大元难得的草原,如果给了匈奴,不仅是给他们白送草场,还让他们方便进攻大元。”秦司迩揉揉太阳穴,“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三哥哥,你们先别担心,先生只是说慕容皇帝有这个意愿,匈奴也想要,但现在还没给,我们还有机会。”唐老怪甩甩袖子,“蔺宁怀尽出些什么馊主意,那可是皇权中心,我们怎么去谈判!”圆宝扯扯唐老怪,“先到匈奴看看再说,到时候见机行事嘛。”袁致青笑笑,瞥了眼唐老怪,“不愧是我徒儿,心态真好。”唐老怪白了袁致青一眼,“你这是说老子心态不好?老子哪里怕他们了,老子是怕圆宝受苦!再说了,老子也是大元人,保卫国土,老子还是懂的!”“那就走吧,毒王。”“走就走!”唐老怪背着手,一溜烟窜到前面,大家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一跳一跳的,几息之间,早不见了踪影。圆宝看着她旁边唐老怪的汗血宝马,撸撸鬃毛,“唐爷爷,忘了骑马了。”其余几人哄然大笑。袁致青笑够了,“没事,我们慢慢走,他等会就回来了。”果然,不出一会,唐老怪果然蹦跶回来,轻飘飘的落在马背上,“你们怎么这么慢,老夫还是陪你们一起骑马。”圆宝几个十分诚恳的点头,但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一月有余。匈奴草场上,七匹马并排而站,马背上两大七小。“一早就听说匈奴马壮羊肥,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我爹说夏天来,才能真正领略草原的辽阔壮观。”“你俩别畅想了,咱们来匈奴是有事要做,不是赏景的。”“三弟说的对,你们看看,现在都下雪了,根本不是赏景的时候。”一个卷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抬起头,小脸红扑扑的,她把狐裘围脖往上卷了卷,“你们都别争了,先想想怎么让匈奴人打消争取幽州的念头。”“圆宝,可是咱去哪找匈奴人谈判啊!”秦司靖干脆趴在马背上。“想那么多干啥,先跟老子去找个地方住!”唐老怪甩起马鞭,向前跑去。圆宝缩缩脖子,“唐爷爷那么急干什么,这么冷的天都冻死了。”袁致青拉着缰绳,晃晃悠悠的,“圆宝说的对,咱慢慢走,左不过是搞一个毡帐,哪还不能住了。”几个人找了个地,袁致青和唐老怪一起搭了个毡帐,几个孩子生了火,都围在火堆旁烤火。唐老怪抖抖身上的雪,“你们还别说,这匈奴人的毡包还挺暖和,你们等着,老夫今晚给你们烤羊腿!”说着,唐老怪兴冲冲的出去买肉。圆宝几个趴在毛毡上,齐齐翘着腿,都想着蔺宁怀交代的任务。秦司迩握握圆宝的手,“圆宝别担心,只要让匈奴清楚其中利害,幽州只是元帝给他们的诱饵,元帝本是谋反,只要让他们清楚元帝在利用他们,他们同意和元帝交易只是元帝给他们的一点蝇头小利,得不偿失。”圆宝点点头,转向秦司迩,“三哥哥,要不咱们夜探王帐如何?”秦司靖慢慢起身,好半天,冲圆宝竖起大拇指,“我妹妹果然一鸣惊人!”宇文邺拍了下秦司靖,“一鸣惊人是这么用的吗?况且,圆宝说的又没错,这也是个好办法。”秦司靖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行,你们说得对。”夜色中,几道身影嗖嗖窜出毡帐,直奔一个方向。匈奴王子营帐旁,几道黑影嗖嗖窜来窜去。“是谁?”一个帐子里传出声音,一大帮侍卫连忙四处巡查。另一边,几个人聚在一起,圆宝拉着秦司迩,“三哥哥,那信你递出去没?”秦司迩小大人般的背着手,“当然,现在就不知道这匈奴王子能不能看进去了。”圆宝坐在树杈上,“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好话他们听不进去,但若是匈奴内部乱了,他们自然就不会挂记幽州了。”“绝妙!”宇文邺拍手。“谁?”秦司靖嗔怪的看了眼宇文邺,“赶紧跑啊!”两大五小连忙四散跑开。后面的人追了老远,也不见人的踪迹,只好作罢。圆宝几个靠在王子帐旁,一脸幽怨的看着宇文邺。殊不知,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宇文邺满眼抱歉,低着头温顺的看着圆宝,圆宝摆摆手,用口型示意,“没事。”宇文邺这才松口气。“你们放开老子!”忽然,一道声音惊醒了众人,圆宝侧耳听着,这声音十分熟悉。“我们王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还是跟我们进去吧!”“滚!放开老子!”圆宝悄声道:“好像真的是钱叔的声音。”唐老怪悄摸探出头,只见好几个匈奴士兵压着一个人往王子帐子里走。“那人长的白白净净,看着不像是钱疖子。咱们先回去吧。”几人前脚走,后脚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