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一带沈安宁过来,萧景宴就带着她进了房间。不过,也就只是到桌边上而已。把沈安宁放下,吩咐下人送茶水糕点过来,之后萧景宴才又回到桌边上。“时候不早了,你身子还虚,吃一点喝一点,就早点休息。房间是我住的,这阵子没回来,但每日都有人打扫,很干净的,你好好睡。”萧景宴这话,倒是让沈安宁意外。她还以为,萧景宴得缠着她一晚上,得赖在她身边呢,就像之前一样。看向萧景宴,沈安宁挑眉。“你呢?”“想我陪你?”一边说着,萧景宴颀长的身子,一边往沈安宁身边靠了靠。他的额头抵在沈安宁的额上,两个人呼吸交缠,他能从沈安宁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的眼神也变得温柔痴情了些,其中还夹杂着两分渴望。“漫漫长夜,王妃是想邀我共度?”“我没有。”沈安宁否认的快,她头也跟着摇了摇。萧景宴轻笑,“口是心非,我们心有灵犀,王妃的心思我都懂,不过,今日不成,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萧景宴逗趣的话,沈安宁却听得认真,她眼睛也跟着转了转。“是要防着萧景亭那头的后续动作?”“嗯。”萧景宴点头,也不瞒着。“萧景亭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急着找人医治手,你是他最好的选择。一次失手之后,他会更着急,都说狗急跳墙,他也到了要跳墙的时候了。如果所料不错,他会逼着杨翊再派人,杨翊是个有手段的,吃了一次亏之后,他指定不愿意硬碰硬,先把一批人手放出来,调虎离山,再主攻镇国将军府,大约就是他的后续之计。”沈安宁活了两世,战场没少上,这种布局博弈,她经历的也不算少。凭着她对杨翊和萧景亭的了解,她很认同萧景宴的判断。只是,调虎离山不易。这一点杨翊必定也清楚。所以,为了将萧景宴和萧景宴的人从镇国将军府调开,他应该会在短时间内,做出不少事,遍地开花,让局势彻底乱起来,搅乱了这潭水,这应该会是杨翊的办法。看来麻烦不少。沈安宁眸子眯了眯,“接下来事情应该会麻烦些,不知道杨翊会从哪动手?大营?战王府?济世坊?”沈安宁最先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但是她隐隐觉得,应该不止于此。毕竟,杨翊也不是傻子。杨翊今日的调虎离山,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是要让萧景宴明知道这是局,却又不得不离开,不得不入局。这种情况下,防不胜防,才是制胜关键。而她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地,想要提前做防备,太简单太容易了。绝不止这些。沈安宁凝眉思量,那认真的小模样,让萧景宴喜欢,他头低了低,唇轻轻的落在沈安宁的唇上。“甜的。”瞧着萧景宴的模样,沈安宁太阳穴突突的跳。“王爷,说正经事呢,你正经点。”“好,正经点。”唇再次落下来,不似之前蜻蜓点水的吻,一闪即逝,这次萧景宴的吻炙热又虔诚,他把“正经”两个字,全都用在了吻上,他吻的认真。沈安宁觉得,自己的心魂都被萧景宴拉扯着,萧景宴的热吻,就像是一个勾魂的深渊……她不停的往下坠。可除了沉沦,再无出路,她别无选择。这一瞬,沈安宁再也顾不上去想什么杨翊,什么萧景亭,什么算计了,她的眼中只有萧景宴,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一记热吻。再无其他。许久,萧景宴才将沈安宁放开。手搂着沈安宁,头枕在她的肩窝上,萧景宴重重的喘息。自来他都以自己的自控力为傲,他不是轻易失态的人,可是,在沈安宁的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根本不堪一击。这一记吻,由他而起,由他主导,而最先丢盔弃甲的也是他。这一把火,最先点燃的,更是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沈安宁,萧景宴的眼神,渴望浓烈。“是该成婚了。”成婚了,就不必再克制了。他会控制不住。深呼了一口气,也没用沈安宁回应什么,萧景宴快速离开,他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仰头一饮而尽。借着茶水,让自己冷静些,之后他才开口。“杨翊不是傻子,他更懂得明哲保身,萧景亭这个外孙他看重,但萧景亭要作死,他不会陪着。”萧景宴这么一说,沈安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杨翊不会明着拒绝萧景亭。可是,他会尽可能的将自己、将杨家,从这件事中择出来。上辈子,为了给萧景煜的夺权之路扫清障碍,沈安宁做了不少事,对于杨翊,对于皇后,她也是有过了解的。那些消息,也能用在眼下。对上萧景宴的眸子,沈安宁一脸了然。“在杨翊的手上,曾有过一批金乌死士,大约在百人左右,实力不俗。皇后进宫上位之后,这批金乌死士,就交到了皇后手上,是由皇后调遣的,只有少数时候,是杨翊在用。今日,萧景亭要发疯,逼着杨翊出人手,他如果要明哲保身,那会派这批人?”“嗯。”萧景宴点头,也没瞒着。“金乌死士的情况,我早就已经摸透了,也暗中安插了人手。所以,他们想做什么瞧着是暗箭难防,可实际上,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我会让事情闹起来,但不会伤及人命,虽有些财产损失,但足以把金乌死士推到人前,把皇后和萧景亭拉下水。淹不死,也会离间了他们和杨家的关系,总归不亏。”沈安宁点头,她看着萧景宴,眉眼弯弯。“王爷,老狐狸。”“老?”一边说着,萧景宴一边攥着沈安宁的手,在自己胸前摸了摸。“正值风华,身子状况也在鼎盛状态,跟老字可不沾什么边。王妃若是不信,等回头我可以让王妃先试一试,体验体验,感受感受,免得王妃对这场大婚心存疑虑,惴惴不安。王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