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几乎是早就料到了鹿氏会这么说,男人一点都不意外,他应的迅速。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跟鹿氏保证。“侯夫人你就放心吧,要不是要紧事,要不是真实的信息,小人也不能深夜来永安侯府,蹚这趟浑水啊。毕竟,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主,也是难缠的角色,小人也不想平白的惹麻烦,不是吗?”“哼,就信你一次。”鹿氏说着,随即给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取银票。很快,小丫鬟就把银票拿来,交给了男人。男人看着银票,不禁美滋滋的亲了一口,他小心翼翼的将银票揣好,这才往前走了两步。离得鹿氏更近了些,男人低声念叨。“在背后操纵一切,针对侯爷的,是五皇子。”“五皇子?”鹿氏有些不相信。男人见状,随即道,“这是小人亲耳听到的,是五皇子在酒馆里,跟手下人发火的时候,亲口说的,绝对错不了。”“怎么会呢?我家侯爷跟五皇子无冤无仇,怎么会被五皇子针对?”“当然是因为侯爷挡了五皇子的道。”男人压低声音解释。“我听说,之前五皇子是要将沈长玥的死,推到战王爷身上的,他想利用这件事,把战王爷退到风口浪尖上去。”“那跟我家侯爷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因为侯爷对沈家的老太君下毒,让沈家小姐反将了一军,把事情闹大了,还把沈长玥的死,推到了侯爷身上,弄的不清不楚的,外面流言纷纷,耽误了五皇子的事,所以五皇子特别不开心。刚巧五皇子人脉广,得了些消息,所以就让人下手了。”男人说的这话,让鹿氏的眸子不禁眯了眯。虽然一直不过问朝中的事,可萧景亭和萧景宴一个占了嫡,一个占了贤,两个人不对付,这一点鹿氏还是知道的。萧景亭心里,看不惯萧景宴着呢。若说萧景亭想害萧景宴,永安侯误打误撞,坏了他的事,遭了报复……这的确说的通。心里盘算着,鹿氏快速看向男人。“你还知道什么?”听着问话,男人贼兮兮的笑笑,他又搓了搓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侯夫人,这人不能太贪心的,一百两是一个消息,侯夫人若是再问,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侯夫人,还要再听听吗?小人这里……”“送他出去。”鹿氏本也不是什么阔绰的人,她见不得男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张口勒索。真当她好脾气,好欺负呢?小丫鬟闻声也不耽搁,快速送了男人出去。一直到男人进了院里,鹿氏还能听到他的喊声,“侯夫人,真的不再想想吗?一百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不过,鹿氏终究没有再松口。鹿氏起身去换了一件衣裳,她又对着铜镜,往自己脸上上了一层脂粉。眼见着厚厚的脂粉,能将脸上的红肿稍微遮掩住了,她才满意。“来人,备马车。”“是。”下人去准备了马车,鹿氏很快就上了马车,奔着永康别庄去了。她得见见永昌侯,跟他说说这件事。这是件重要的事,她这么上心,说不准也能笼络住永安侯的心,再跟他缓和缓和关系呢。永康别庄。谢氏来的时候,永安侯都已经睡下了。听到下人说鹿氏来了,永安侯明显有些不耐烦,他忍着火气起来,去开门让人把鹿氏带过来。这还是鹿氏第一次进永康别庄呢。虽说只是个别庄,比不得永安侯府大,也比不得永安侯府气派,但是这里的布局,包括内院用的东西,全都很精致,即便鹿氏不是什么眼光好、识货的人,她也能看出来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一处的布置,都价值不菲。鹿氏瞧着,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她不懂,永安侯把这布置的这么好做什么?永安侯府是他家,他不应该更上心些吗?在外面把别庄弄的这么好……这是防着谁呢吗?从大门口到永安侯的房间,一路上,鹿氏都在想这点事,以至于进了屋,见了永安侯,她也没行礼,而是本能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这样子,让原本就不太痛快的永安侯,脸色煞时更冷了两分。“看什么?不是说有要紧事吗?”永安侯语气不善。闻声,鹿氏回过神来,她快速看向永安侯。永安侯正坐在桌边上喝茶,见状,鹿氏走过去,“侯爷,能屏退下人嘛,我有要紧事要跟侯爷说。”“什么要紧事?”一边问,永安侯一边给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去。临出门的时候,下人还将门关上了。没了外人,鹿氏直接坐了过来,她压低声音道,“侯爷,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探查到,近日来针对侯爷的,是五皇子萧景亭。”听着这话,永安侯不禁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侯爷……”低唤了永安侯一声,鹿氏的声音里,都更多了几分哽咽。四目相对,鹿氏泪水满眶,泫然欲泣。“自从永安侯府出事之后,侯爷就一直不回府,我心里怎么能不惦记?我一直关注着侯爷的状况,也知道侯爷近来被针对,没少被百官盯着,被御史台的人参奏。侯爷脾气好,不在意这些事,可我却是看不得他们这么针对侯爷,欺负侯爷的,所以我就安排了人暗中打探,好不容易才有点线索。”一副满心满眼都是永安侯的模样,鹿氏这谎话张口就来,没有一点心虚。永安侯眉头微微蹙了蹙。他了解鹿氏。鹿氏会演,也喜欢夸大其词,她脾气不好,没多少本事,这都是事实。且不说鹿氏对他有没有这么在意,有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单说就凭鹿氏,就扒出了萧景亭的底,挖到了线索,就这一句,他就不信。伸手,永安侯冲着鹿氏勾了勾手指。鹿氏快速凑过来。就在这瞬间,永安侯猛地抬手,一把掐住了鹿氏的脖颈,他眼底尽是狠厉。“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说,你的线索是哪来的?”“侯爷,我……”“不说实话,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永安侯的话说的冷,他语气里满是杀意,那样子,那像是对枕边人说话?有那么一瞬,鹿氏甚至觉得,她在永安侯眼里,可能连个下人,连一枚棋子都不如。她不懂永安侯这是怎么了?明明从前,永安侯对她虽算不上好,但也没有这么差的。想不通,鹿氏也来不及多想,感受到永安侯的手更用力了,这瞬间,鹿氏再不敢耽搁。她急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