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皇后的视线,盛颜卿就感觉到云止的气息弱了下来,好在云止是坐在轮椅上的,倒是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咳咳,咳。”云止压抑着咳嗽,面具下传出微弱的喘息声。刚刚弹了一曲,拉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又动用了内力,云止如今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下,盛颜卿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伤口崩开了。还没出太子府,暗处还有云晔和皇后的眼线,盛颜卿笑眯眯的和云止扯皮。“本小姐的舞简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你小子今天可是赚大发了,不过还要多谢你的琴,挺好听的。”若没有云止的琴声,她的水袖舞不会获得那么大的成功。云止原本不想理她,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你夸你自己夸的诗情画意,到本王这里就只有一句好听?”盛颜卿理直气壮,“我文盲啊。”云止被气笑了。门口,早就驾着马车等着的月歌一见两人就跑过来,离的近了能够闻到云止身上的血腥味,脸色微沉,担忧不已。“盛姑娘,王爷……”“你家王爷腿疼,还不赶紧让他上车,回府吃药?”盛颜卿打断月歌的话。月歌立马明白过来,跟着盛颜卿一起将云止扶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暗处被窥探的感觉也随着消失,盛颜卿松了口气。……太子府中。皇后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端着上好的碧螺春,不急不缓的饮着,听着探子来报,微微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下去。“太子呢。”话音一落,云晔一身血腥味进来,神色有些疲累,但还是打起精神问道:“母后,如何?他可有异样?”“探子来报,并无异样,只是出府时腿疼了些,没有受伤的痕迹,昨夜那个人看来并非是他,太子,他的武功可是你亲手下毒废的,总不会出错。”皇后淡淡放下茶杯。云晔揉了揉眉心,眼里闪过狠辣,道:“可惜这毒只是废了他的武功,没有要了他的命!”“真是命大,那么烈的毒都没有弄死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手。”说到这个,皇后面上也难掩失望之色,“下次想要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母后放心,儿臣早晚弄死他,一个毁了容的残废,能翻出什么花来。”云晔不屑,但还是安慰了皇后一句。皇后点点头,想到了什么,提醒道:“盛二若是没什么大事,就送回盛国公府,在太子府像什么样子!另外,你说的让她做太子妃一事也先缓缓吧。”“母后!”云晔猛的抬头,对上皇后严厉的视线,他明白皇后的意思,一个抄袭别人成果占为己有的女人,确实不能这个时候赐为太子妃。就是皇后同意,父皇也不会同意的。云晔叹了口气,“儿臣知道了,现在就派人将她送回去。”……马车上。云止靠坐在软榻之中,衣裳半褪,肩膀上一圈又一圈的雪白纱布早已被鲜血染红,盛颜卿在看不见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一枚药来。“吃掉。”云止没问是什么药,拿起来放进嘴里,盛颜卿见他这么乖,手中动作轻了下来。将纱布打开,露出已经崩开的伤口,盛颜卿皱了皱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怕是云止来太子府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番试探了。他这么久都在强撑着?这人还是人吗,一声不吭忍了这么长时间,还弹琴给她造势,真是不拿自己当病号。心底叹了一声,盛颜卿不愿欠人情,从空间里取出缝合用的针线来,轻声道:“你这伤口需要缝合,你……”“缝吧,本王受的住。”云止面具已经拿了下来,苍白的俊脸淡漠不已,仿佛两人是在喝茶,而不是即将动针。盛颜卿嘴角抽了抽,心底的恶劣因子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故意道:“我想说我有麻药,就是比较贵,问你买不买,但你既然受得住那想必是不买了?”云止脸一沉,手猛的握紧。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气他的!但话已说出口,改是不可能改的,不就是疼吗,云止冷哼道:“开始吧。”口是心非的傲娇男人。盛颜卿掏出手帕来递到云止面前,笑眯眯道:“喏,别咬了舌头。”云止横了她一眼,接过来塞进嘴里,嘴巴骤然一麻,他意识到什么想吐出手帕,可已经晚了,脑袋一歪没了知觉。“这可是我药倒大象用的麻醉药,能让你吐出来?”盛颜卿敲了敲车厢,语气散漫道:“马车稳点,不然我戳死你家王爷后,你可别跟我拼命。”月歌一脸焦急担忧但听话,“是。”马车缓慢平稳的行驶着,一直到晋王府门口时才停下来,与此同时,盛颜卿也收好了针,仔细将云止的伤口包扎好。“盛姑娘,到了。”月歌小声道。“嗯。”盛颜卿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从车里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月歌在车外听到这声后里面就没了声音,他抱着剑安静的等在外面,目光警惕冷漠。“盛家大小姐据说寻回来时,不识一字,不过半年时间,你都会看书了。”不知过了多久,盛颜卿看书看的昏昏欲睡,耳边响起虚弱冷漠的声音,她合上书打了个哈欠。“我天赋异禀,聪明绝顶,半年时间都学会了不行吗?”云止起身,一边穿衣裳一边扫了眼盛颜卿的头顶,意味深长道:“果然聪明绝顶。”“云止!”盛颜卿眯眼,迅速伸手在他伤口边缘拧了一把,成功看到对方变了脸色,满意的笑了。云止捂着肩膀,咬牙瞪她。“病秧子。”盛颜卿嗤了一声,拿出一个瓷瓶放到软榻上,轻笑道:“这里面是我特别调制的灵药,你每天泡脚时放一些,可以活络你的经脉,不用省,这是三次的量。”这是她刚刚趁着云止昏迷时从空间取的灵泉,每次取灵泉的量都有限,这一瓶几乎把她榨干了。至少三天都取不出灵泉了。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既然是合作关系,盛颜卿还是诚意满满,毕竟云止的腿早一天好,她就能早一天自由。云止收好瓷瓶,淡淡道:“送你回府。”盛国公府。盛薇昏迷着被太子府下人送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盛颜卿回来时,面对的就是一屋子质问的目光。“喂,你这个土包子还知道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