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不定那里会留下什么东西,昨天光线太暗我都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大,如果还有遗漏下的石头堆,我们一并毁了。”
搂着之前收拾出来的包袱,里面的东西放进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根本就还没来得及使用,这次怎么也该有用武之地了,柳月盈趁着赶路的间隙又往里塞了颗夜明珠,这东西胜在比蜡烛携带方便。
第二次回到昨晚被吓得不轻的地方,邱剑发现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一条小路从官道延伸下去,小路另一头是高耸繁密的树木,就他们脚下踩的比较平坦,除了纷乱的杂草就是零碎的乱石。
“这地上的石头应该就是昨天摧毁的那些,比我想象的要多一点。”
柳月盈举目往周围又看了一圈,离得近的石头就有不少,更遑论稍微远一些的,他们出门时间是早上,太阳还不算太热烈,空气中偶有微风,但还不足以听到风响,大概这就是为什么百姓们没有在白天听到鬼叫声的原因。
“看石头上的纹路和青草痕迹,应该有些时候了,不像是近期才弄出来的。”
慕容楷蹲下身翻看了一下地上的石头,他手指抓起一点石面上的泥土用力碾了碾,仔细感受了一下那触感和硬度,然后边接过邱剑递来的手帕擦手边解释道。
这就排除了有人在他们进西南后故意设计了这个,不论是百姓口中已经流传了一些时候的传闻,还是时间久远的石头,光是这两样就足够说明情况了。
“那做这个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柳月盈在意的还是背后之人的目的,单单恐吓百姓实在有点没必要,她总觉得像是在掩饰什么,或者是故意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问题是这地方一片荒芜连个能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
这问题没人能解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最后为了稳妥起见,慕容楷让邱剑带着其他人去附近转了一圈,看还有没有剩余的石头堆,一经发现直接摧毁就行。
“我们再往前走走。”
这片荒草地看着非常的大,除开身后密集的树林以外,草地正前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慕容楷刚下马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扫视过了,他目力好自然看得清远处黄澄澄一片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沙漠?”
柳月盈左脚踩在草地上,右脚触着黄沙微微往下陷了,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将这里分割了开来,泾渭分明到彼此一点没有越界,所以她才会这么地惊讶。
“应该不是沙漠,只是一般的黄沙而已,西南土地贫瘠,土壤大多都是不能种植的黄沙,不过黄沙一般都在靠近边界的位置,没想到这里比边界更严重。”
脚下黄沙没有沙漠那么深和软,他们就算站上去也只是鞋子有些往下沉,不会盖过脚踝,所以行走是不受阻碍的,慕容楷走过几步就区分出了两者间的不同来,并且还示意柳月盈也过来试一试。
柳月盈依言站了上去,确实没有在沙漠里的吃力感,她看着基本望不到头的黄沙,嘴里啧啧感叹道:“这么大面积不能种植的空地,难怪粮食这么紧缺。”
两人说话的工夫,邱剑已经带着人回来了,他一看到黄沙瞬时双眼一亮,激动得脚步匆匆带起一捧尘土烟雾,呛得身旁的侍卫们边侧头咳嗽边挥舞着手躲远了。
“难道书里记载的就是这里?好大一片黄沙!”
看着飞扬过来的烟尘,柳月盈拧紧眉头下意识就想退后,然而不等她动作,身畔的慕容楷就先一步将她拽远了,一阵袖袍挥动间,扑面的黄沙早已经原路撒了回去。
“咳咳咳!”
被兜头兜脸笼了一层烟尘的邱剑立时吸进去大半,呛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半天没能停下来。
“如此莽撞,孤教给你的规矩呢?”
慕容楷难得冷下了一张脸,邱剑作为他还未当上太子时就跟着的手下,一直颇得信任,可以说他们之间少了许多主子与下人的拘束,即使对方偶尔说话随意些,他也从不苛责,但像刚刚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悦的,毕竟身旁还站了一个重要的人。
“是属下之过,险些冲撞了主子,望殿下恕罪。”
知道自己这是有些得意忘形坏了规矩,邱剑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咳嗽和不适,赶紧跪地请罪。
柳月盈其实觉得没什么,不过一想到慕容楷的身份,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确实挺严重的,所以她也不好明面上帮着求情,只能悄悄的揪着旁边人的衣角扯了扯,偷偷的求情。
“下不为例。”
本就是想着稍微敲打一下便罢,慕容楷感觉到衣服上的力道,将出口的训诫绕了一圈后就变了味道,有种重重举起轻轻放下的感觉。
“谢殿下。”
没有受到责罚,邱剑心下立即松了口气,他起身之际才得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刚刚咳出来的泪水,整个人又重新变回了沉稳严肃的样子,哪里还有跑过来时的激动和亢奋?
“你们在周围搜寻出什么东西了吗?”
事情暂落,慕容楷问起他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想大概估算一下这片空地到底有多大,设下的机关又有多少。
邱剑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以及下面人汇报的一并说了,“后方靠近树林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痕迹,左侧因为紧临官道,所以也没有东西,就右边有两处遗漏的石头堆,不过都已经被我们摧毁了。”
情况大致和慕容楷猜想的相差不了多少,看来那个人非常的有头脑,而且很会算计,不是普普通通的江湖骗子,如此看来所图谋的也不只是钱财那么简单,说不得比这个还要来得大。
“看来是找错了,这里就是个专门用来吓人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回去吗?”
柳月盈多少有点失望,她在知道这个地方的时候是满含期待的,还想着终于看到一些和现代相同的东西,原来竟是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