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惠德公主看着坐在贵妃榻上假寐的淑妃,急得团团转,“母妃,舅母和表姐都被抓走了,都什么时候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您不会真的就不管舅母她们了吧?”
原本淑妃心情就烦,正愁如何是好,就听到惠德公主在耳边叨叨叨,气的抬眼看过去,声音微冷。
“吵什么?说过你多少次,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行事稳重,你有没有把本宫的话听进去?这些年怎么半点长进也没有?”
被吼了一顿的惠德公主顿时委屈,“女儿还不是担心舅母她们,如今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拿了咱们郑家的把柄,说不准到时候怎么添油加醋的跟父皇说呢。”
“若是真让皇后娘娘得逞,到时候父皇一怒之下,再削了舅舅的官职,到时候皇兄在朝中岂不是更孤立无援了?”
听到这话,淑妃倒是多看了眼惠德公主,“这话说的倒还像话,算你没那么笨,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长嫂被关起来她是不在乎的,便是死了她也不在乎,毕竟她连声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就在今日惠德的及笄礼上擅作主张,杀了李姝嫁祸给沈东篱,让自己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现如今淑妃更关心的是这件事会牵扯到兄长身上去,如今兄长在户部,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银子供奕儿用,才能收买朝中官员,笼络各地势力。
一旦兄长这个户部尚书的位子不保,就算是断了财路,往后行事愈发艰难,更别说如今沈东篱是沈将军府的孙女儿。
如今太子府那边已经有沈将军,如虎添翼,户部这个位子再让太子府那边的势力坐上去,奕儿只会更加被动。
越想,淑妃就越恨长嫂轻举妄动,但同时又愈发忌惮沈东篱和赵元沂,可她偏偏还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已经是这种场面,真不知道沈东篱和赵元沂两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连宁妃都掺和进来了,可见往后便更要小心行事,甚至淑妃都想去冷宫待一阵子,先避其锋芒再说。
宁妃!
别看如今她不争不抢,在宫中跟个透明人一样,当初她受宠的时候,便是淑妃和宸妃,谁没吃过亏。
后来她孩子没了,也不知撞了什么邪,跟皇上顶撞了几次,皇上这才淡了心思不再搭理她。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宁妃要是低头服软一点,皇上便又得巴巴的跑到人家跟前去。
淑妃对上皇后,还能有些信心,毕竟她知晓皇上心思,又比皇后年轻,这些年盛宠不衰,就算后来有个宸妃,也只是与她平分秋色而已。
但对上宁妃,淑妃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是因为心机手段比不上,是因为皇上的心在人家那儿。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如今这个年纪,可以不要皇上的盛宠,但是权势必须在自己手里。
“慧心,你去趟宝华殿,去请宸妃过来一趟。”
淑妃这话说完,惠德公主当即愣住,“母妃,你是糊涂了,忘了刚刚宸妃怎么嘲笑咱们的,这个时候你请她来干什么?让她看笑话不成?”
听到这话,淑妃看了眼惠德公主,“宝锦,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更不要说在这后宫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