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沧州的沈东篱这几日正为花房里刚培育出来的新鲜蔬菜而欢喜,摘了一篮子的油白菜,满手的泥也顾不得。
汀兰在一旁瞧见,赶紧拿出帕子,“姑娘您快别拿手擦了,都成大花脸了。”
沈东篱任由汀兰在她脸上擦了两下,就接着去摘青瓜,扁豆,还有胡荽、落葵等,很快两篮子就装满了。
“周莹,杏花姐,你们那边怎么样?”
周莹和吴杏花探出被熏得发热的脸,“我这边也摘好了。”
沈东篱点头,“那你收拾一下,拿被子盖上些,大壮哥在门口等着咱们,将这些先装上车,咱们去酒楼。”
东西种出来不只是为了自己吃,沈东篱也是想卖钱,毕竟村里人忙活一辈子,就因为田赋,只剩下够饱腹的粮食。
万一遇到荒年可怎么办?
沈东篱今年冬天拿了五十亩地试验,证明花房培育青菜是可行的,接下来她就要用这些新鲜的蔬菜去酒楼谈一笔大生意。
四人各提着两个篮子到了牛车,有牛山村和明水村的村民瞧见,忍不住艳羡,“东篱丫头还真把这青菜种出来了?”
“这时节,寒冬腊月的,这些青菜比肉还贵呢,东篱丫头这次可赚不少银子。”
“别说贵了,就是花银子也买不到啊,你说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众人说话的功夫,都纷纷跑了过来,七七八八地问沈东篱到底是怎么做的,这花房得需要多少银子。
沈东篱说花了五十多两银子,当即不少村民就唏嘘不已,“这也太贵了,我可掏不起这银子。”
听到这话,沈东篱笑了笑,“那是您不知道这青菜卖多少银子,我打听过了,酒楼里若是吃一盘拌青瓜,至少三两银子。”
“若是年关,得十几两银子,两根青瓜能做三盘,差不多一根就能卖二两以上,到时候就能回本了。”
沈东篱还没说之前在傅家,他们若是想吃些青菜,一顿饭都得花一百多两银子,有阵子雪大,青瓜卖了十两银子一根。
“噢哟老天爷,这么贵啊?”
听到这话,不少村民都震惊了,眼神灼热,“真是的,这么赚钱,就是借银子也得干。”
沈东篱等的就是这句话,“我们正打算去酒楼,看看酒楼收不收,若是能冬日供应,我想酒楼肯定愿意借银子给咱们村。”
“到时候将荒地开垦一下,咱们村将不好的地或是荒地都种上青菜,等到了冬令时节能卖不少钱。”
村民闻言,顿时都两眼放光,“那太好了,东篱丫头,我们等你信儿啊。”
醉仙楼是沧州最大的酒楼,食客如云。
尤其到了冬日,家家户户都没那么忙,做生意的走南闯北,如今快要过年也都归家,走镖的也歇息,更是人声鼎沸。
沈东篱和汀兰等人进了酒楼,就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疼,有小二瞧见几人,赶紧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咱们一楼二楼人都满了,不过三楼以上还有雅间。”
沈东篱幸亏耳朵好,“我找你们东家,想谈些事儿。”
“什么?”
小二声音拔高几分,“客官您大点声儿,听不见。”
“我家姑娘找你们东家,有生意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