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佑也急得扑上前,却忘了自己断了腿,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放开…我妹妹。”
“沈叔,你别这样…疼,我害怕……”
一旁的王婶儿也担心沈云归发脾气,伤了人,“云归,你放了阿莹,这事儿跟她也没关系,你快点撒手。”
“这就疼?”
沈云归怒视着几人,“我闺女那手掌都要断了,还受了内伤,她不疼?她比周莹还小三岁呢,你们咋就下得去手?”
“现在要么让宋秀芝滚出来,老子杀了她解恨,要不然老子就把周莹给卖了。”
周忠皱着眉,“这事儿我们是真不知道,而且秀芝今晚上也没回来,她回娘家借银子了,得明儿才能到家。”
明天?
沈云归看着周莹惨白着小脸,豆大的泪珠滚落,手松开,“那老子就明日再来,把村长也请来,明水村容不下她这样的心术不正的人贩子。”
这就是要把人赶出去了。
那怎么行?
周忠有些急,“沈大哥,这次是秀芝糊涂,等她回来我让她登门给你道歉,可别把人赶走,那俩孩子咋办呐?”
更何况赶出村,那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呢吗?以后怎么做人。
“我就是看在一个村的,才让她滚蛋,不然我就把她送进大牢去。”
“这……”
周忠看向王婶,视线满是求助,王婶叹了口气,她可是瞧见东篱丫头回来的时候啥样,想想要是自家的闺女,她也不会放过宋秀芝。
“明日你跟村长说吧,我可帮不上忙。”
等沈云归走了,周天佑和周莹齐刷刷看向父亲周忠,“爹,娘她真的干这种糊涂事了?”
周忠如今被吵醒,也睡不着,点起旱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蹲坐在石头上,“你娘为了你,啥都干得出来。”
“她指望你有大出息呢,好端端地断了腿,她能不疯吗?”
听到这话,周天佑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坐在地上,手紧紧的攥着衣襟,又是因为他,都是为了他?
第二天一早,傅东篱是被外头一阵响动吵醒的,她昨夜睡得不踏实,天刚亮的时候才有了些睡意,登时就醒了。
“开门,快开门,官府办案!”
官府?
傅东篱猛然从床上起身,“周沂,周沂呢?”
“姑娘,鞋,把鞋先穿上。”
汀兰提着鞋追在后面,这才让傅东篱将鞋穿好,推开房门,周沂正坐在院子内,“东篱,过来吃饭。”
傅东篱抬头看了眼院门,急得去推周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走?他们是来抓你的。”
就连沈云归都皱眉,“周小子,你先走,这儿有我顶着呢,到时候被抓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沂当然不会走了,他就算走,也得先把县令收拾了再走。
“先吃饭吧,我心中有数,杀人偿命,应该的。”
自从周家娘子说崔宏志要娶傅东篱开始,周沂就让影卫去查了崔宏志的生平,崔家是盐商,崔员外也是有人脉的,靠着贩盐卖了不少银子。
这个崔宏志是被惯坏了的,从十二三岁起,就跟狐朋狗友流连花丛,后来更是喜欢娈童,当街强抢民女,整个永安县一年总要死两三个姑娘。
当初还有闹得厉害的,跑到了沧州府状告崔宏志和知县老爷,结果半路就被截杀了,曝尸荒野。
这种杂碎,早该碎尸万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