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来的话已经很明白了。
拿不出来!
刘喜玉讽道:“加一万两而已,你们该不会连这都没有吧?如是这般,那秦公子,我倒要劝您三思了。
“张家号称买卖做的大,是沙湾有名有号的大户,家底子却薄成这样,公子难道不怕他们倾尽家财地投股,其中有诈么?
“您可别回头被他们坑了!”
张旗气得冒烟。
他知道自上回过后刘喜玉便跟他们成了死对头,但这明目张胆地嘲讽,不是太打脸了么?
“秦公子!这一万两,我们加!”
刘喜玉道:“张旗,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别回头家底都掏空了,你的娘们跟你寻死觅活的!”
天哪!
她竟然还暗讽自己惧内?!
张旗咬牙看向老二:“你们俩,这就回去找柜上把铺子全都抵押给当铺!我就不信,七间铺子还抵不出两万两来!”
七间铺子当然不止两万两,但架不住他要得急呀!价钱肯定是要打折扣。
但好在铺子还没分出去,账目地契还都在他手上,这事他可以说了算!
沈轻舟道:“张员外这又是何苦?若是要典当,刘大当家的银子都抬过来了,你们何不干脆把铺子抵押给她?
“当着我在这儿,我还能替你讨个公道价。”
刘喜玉道:“秦公子!我这银子可是拿来入股的,再说我跟他们张家势不两立……”
“刘大当家,给我个面子,张员外也不容易。买卖不成仁义在,下回,我定然多加关照你。”
刘喜玉叹气。
沈轻舟看向张旗:“张员外,刘大当家我都帮你打好招呼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吧!”
张旗嘴巴张了张,发现自己都没有插嘴的份,事情就让他们两个这么定下来了!
他娘的他还没道理反对,人家财神爷苦口婆心给他讨来了机会,他要是反对,那不是驳人家的脸面?
铺子地契房契送来的时候,张旗望着它们,心里还揣着懵然。
事情怎么走到这地步的?
怎么银子,田产,铺子,一样样都从他手里流走了?
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公子,整整一十二万两,齐活。”
何渠他们几个点完数之后禀报的声音把张旗拉回神。
他咽了口唾沫。再次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一堆的银两和地契房契,心下好像有刀子在割。
沈轻舟看了眼账目,再看了眼神不守舍的张旗,递了一张落款为秦舟的文书过去:“张员外收好。回头我作东,请诸位小聚一场。”
至此,陆老板交代下来的差事圆满完成。
沈轻舟虽仍觉不过瘾,但雇主的意思不敢不遵。
“公子!”
沈轻舟话音刚落,刚抬了银子下去的何渠就快步来了,都不等他批准,就凑上来附耳压声:“陆姑娘来不了了!她那边……”
何渠一口气说完,沈轻舟投向张旗的目光,就眼见着放出寒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