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湖边说着“好不了,回不去”的沈珠圆给羽淮安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以一种始料未及的手法在他脑子植入一道“羽淮安,你对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将为此付出代价”程序。
看来,沈珠圆在折磨人这方面还是有点能力的,至少在知道涟漪到学校找他时羽淮安第一反应是,沈珠圆是不是出事了?沈珠圆肯定又干了出格的事情。
羽淮安猜到了一半,涟漪是为沈珠圆而来,只是……
看了眼已经被捏出褶皱的粉色信封一眼,真幼稚,沈珠圆可真幼稚。
不过这也符合沈珠圆做事风格,沈珠圆的精神世界说好听点是快意恩仇,说难听点是小孩子过家家,以科学的角度分析就是情绪化。
停在垃圾箱前,羽淮安手一扬,粉色信封干脆利落地去了垃圾桶里,或许是因昨晚的噩梦,在把信封丢进了垃圾桶里时羽淮安感觉到充分的愉悦。
沈珠圆一如既往地幼稚,那场成人礼或许只让她会了点阴魂不散。
幼稚的,阴魂不散的沈珠圆,越过垃圾桶的脚步轻松而惬意,十步,二十步,二十五步,二十六步……
“羽淮安,好不了了,因为是你,因为是涟漪,好不了了。”沈珠圆的声音响起。
见鬼,见鬼了!
瞬间一双脚宛如被什么困住,每往前一步都显得费力,终,停滞不前。
羽淮安折回垃圾箱前。
粉色信封再次回到羽淮安手里,无一丝犹豫,撕开信封。
羽淮安很是好奇,在经历那样的事情后,沈珠圆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纸上遍布她“羽淮安,我今天一大早就有种特别的感觉,我会遇到你,然后我真遇到你了,很神奇对不对?”“羽淮安,又下雨了,以前我可喜欢下雨了,最好是下上一整天的雨,那么我可以在家里看电视睡懒觉了,可现在,我一点也不喜欢下雨,因为要在下雨天遇到你很难,虽然不是下雨天遇到你也不容易,但下雨天在路上遇到你的机率为零。”诸如此类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喃喃自语?
信纸是蓝色的,只是——
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没错,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驱使下,羽淮安把信封高举于头顶上,让日光清清楚楚投射在纸面上,还是没显示出任何字体来,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见鬼,急急把信纸反过来。
正面是空白的,背面也是空白的。
这是一封无任何语言的“情书”。
羽淮安快速拿出手机,快速找出沈珠圆的联系号,最后一秒,手还是从接通键缩回。
“羽淮安,你在干什么?羽淮安,你想干什么?”对着那投递地上的身影,喃喃自语问出。
是啊,你想干什么?
明年,他将离开这座城市,很快地,曼谷就会变成类似于加德满都、孟加拉,西伯利亚那些他曾经待过的地方一样,提起时,最多也就淡淡一句“我在那待过一阵子。”
曼谷也会成为那样的一种存在。
或许,在我在那待过一阵子后面,会多加了句“曼谷的西区有个荔湾街,荔湾街住着一户温州人家,那户温州人家的女儿叫沈珠圆,我认识她。”
再一个周末到来,同样的时间点同样的地点,羽淮安再次拿到了粉色信封,送信人还是涟漪。
涟漪知道她送的信里什么也没有吗?
从涟漪的表情举止判断,她是不知道沈珠圆让她送地是个空信封的。
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孩。
好像,荔湾街那两个有着一头乌黑发亮长发的女孩颠倒了过来,涟漪变成了更容易读懂的女孩,而沈珠圆则成为……
该死的。
“猜猜我想干什么?”一点也不适合沈珠圆。
沈珠圆就应该把情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在眼睛里眉毛上,笑是因为心里快活,板着脸就是不高兴。
对于上周沈珠圆的粉色信封,羽淮安把它归结为“是沈珠圆一时间心血来潮送上的恶作剧”行为。
但显然不是。
沈珠圆似乎想和他玩一场持久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