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一辆奢华的马车在重兵的护送下缓缓驶进新郑。魏王派出的使者到了!与之前不同,因为这人是来查魏无忌被害一事。为了确保案件能够顺利展开,韩王同意了魏王的要求。破例允许魏国魏武卒护送使者入境。魏王现在根本不相信韩国的护卫力量!魏武卒,是由吴起军事改革创建而来。吴起又称吴子,属于诸子百家的兵家大能,曾经和孟子求学。武卒士兵的训练方式相当严格。选拔也是万里挑一。要求士兵穿三重铁甲,拉开240斤的强弩,背负三天的粮食半天就要奔赴百里。同时还要精通长矛铁剑盾牌斧头弓箭4种武器。这种力气巨大,耐力惊人,还穿着三重铁甲的强悍士兵简直是人形高达。魏国以举国之力凑足5万人时,在河西大战中对战50万的秦人锐士。据记载,当时秦国弓弩士一边怒吼“大风”,一边发射比雨点还要密集的弩矢。秦国的重甲骑士冲杀不下百回,健卒举着铁巨盾步步靠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5万人硬生生将50万秦国大军击溃,追杀数十里,尸横遍野。高大的骏马被武卒踏成碎肉,铁巨盾像是破布一样被撕碎。武卒的腰间挂满了人头,用一桶一桶的清水冲刷身体,从铠甲上洗下来的血染红了黄河。他们用这种方式夸耀功绩。这一幕也成了当年秦人的噩梦。可以说,这是重甲兵中的重甲兵!通常都是以十人为一个作战单位。这次,魏王足足派了1000魏武卒护送那名使者前往!“如何,魏王可是请来了无名?”韩非刚进紫兰轩,紫女便出言问道。韩非脸色颇为怪异,摇头道:“没看见。”“没看见?”韩非身为韩国公子,肯定是要出席韩王的宴会的。“来使并未出席宴会,也拒绝了父王给他安排的住处,来了之后就直接去了云山谷,住进了云山亭。”弄玉张了张嘴道:“这么嚣张?连韩王的面子都不给?”韩非苦笑道:“人家这是不信任我们。”来使不但拒绝了韩王安排的住处,甚至连韩王给他安排的护卫都没接受。魏武卒可敌十倍于己的普通兵力。千名魏武卒的战力已经相当恐怖。你韩王派人保护,总不可能派万人军队来吧?张良哑然道:“那这么说的话,来使也不知道是谁了?”韩非并未回答,显然他也在思考来的是不是无名。紫女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应该是无名。”“千名魏武卒护送,就是为了让人觉得不是他无名,他想引蛇出洞。”张良眼睛一亮:“因为无名完全用不着护卫,他自己就是最强的护卫!”韩非点了点头,认可道:“不错,无名的实力还在。。。。。。”他看了眼卫庄。卫庄嘴唇动了动,淡淡道:“还在我之上。那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就像。。。。。。”卫庄的目光落在紫女身上。紫女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愣神了半晌之后,她才在韩非和张良不解的目光中回过神来。怅然道:“就像他一样。”张良顿时被这两人的哑谜打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等到人都散场,紫女才神色黯然地走到窗边。今晚是个满月夜。圆月高悬,月光如一层白纱般笼罩人间。送几人离开后的弄玉折返回来,一进屋就看到了依在窗边的紫女。她轻叹一声,端着茶杯来到紫女身边。“紫女姐姐,你又想他了?”紫女摇了摇头,没接弄玉递过来的茶。洁白的月光将她妩媚的面容照映得一片苍白。薄唇微动,轻喃道:“你说,他会去哪里呢?”月光下有着一对璧人。小衣牵着范季,两人漫步在月色下。范季摸着肚子,吐槽道:“今天这酒楼的菜不咋滴,下次不去了。”小衣从明月上收回目光,探过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笑道:“是是是,夫君说的对。也不知道是谁把菜都吃的一点儿不剩,你看看这肚子撑的。”范季龇了龇嘴:“钱都花了,当然得吃个干净了。”“不过夫人,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出去吃,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小衣平时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分用。今天花钱下馆子,着实有点出乎范季的预料。小衣牵着他手一下下晃悠着,撒娇般道:“做累了呗,今天不想烧了,不行啊?”范季狐疑了一声:“奇怪,明明是昨晚做的,夫人白天不是休息好了嘛。”小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瞬间被他说红了脸,轻轻掐着他胳膊气急败坏道:“我说的是做饭,做饭,你想什么呢?”范季失声笑了起来,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回到了家中。刚进门,小衣忽然脚步一顿。在头上摸了摸之后脸色微变道:“呀,夫君我发簪丢了!”范季背对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安慰:“丢了就丢了呗,应许是刚才路上打闹的时候丢了的。”“家里还有那么多呢,夫人可以换别的戴。”小衣挂着苦脸道:“不行,那可是夫君送我的。”范季耸了耸肩:“我再送你十支。”小衣摇头道:“那也不行,我记得我吃饭的时候好像取下来放桌子上了,夫君。。。。。。要不你帮我去问一下店家?”范季张了张嘴:“现在啊?明天再去问吧!”小衣撒着娇道:“不行,明天说不定就让人给捡走了。夫君就辛苦一趟好不好?等你回来了,妾身有奖励。”说着,她抱上范季的胳膊。范季脸色一喜:“真的。”小衣掩嘴笑了起来:“真的真的,骗人是小狗。”“好,那夫人先回去洗香香,为夫去去就来。”送范季出了门,小衣脸上的笑容便缓缓收敛起来。她转身走进卧室,轻轻一跃便从房梁上取下一个包裹。“抱歉!”对着这颗头颅,小衣脸上露出愧疚。信陵君曾经拯救了在秦人的刀剑下拯救了数百万人,但如今,他死得毫无尊严。范季出了家门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转身靠在门外的大树下,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根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