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被打砸的很厉害,东西扔的到处都是,珍贵的药妆套盒也被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多亏红莲用身体护住了,也正是为了护住这些东西,她才会被人打伤,偏偏伤到了脑袋陷入了昏迷之中。
陆清欢回到水青阁的第一件事便是先给红莲诊治,“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是看着可怕罢了,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还好红莲没事,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清荷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可断然不能让她因为这件小店铺出事,失去唯一的姐姐。
“那就好那就好,我都快吓死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清荷擦擦眼泪,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红莲的手,“清欢姐姐,咱们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呀,他们真的好可怕,一进来就开始打砸,什么都没说,我们也不敢去问。”
陆清欢也觉得很奇怪,但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水青阁横空出现,而且刚开业就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总是会招惹旁人嫉妒眼红,挡了旁人的路人家自然要来找麻烦。”
“我们要去报官吗?”清荷后背一阵发寒,“咱们总不能一直被人这么欺负呀,今儿个来闹一闹,明儿个再来打一场,以后就没人敢来我们店里买东西了呀。”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打砸,可见并不惧怕我们去报官。”陆清欢摸着下巴思索一番,“就怕他们跟官府早有勾结,我们开店这么久也没去府衙打点,人家肯定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巴不得我们赶紧倒闭呢。”
清荷脑子转的再慢,也能听出陆清欢的意思,“就是说,咱们需要先去讨好官府的人,他们才会保护我们是吗?”
这不就是市集上那些要收保护费的人一样嘛,必须要先打点好官府衙门之类的,才能继续开店。
陆清欢点点头,“没错,我们现在就是块肥肉,他们吃不到嘴也不会让我们好过,只能丢弃。”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好?”清荷胆子比较小,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决不能暴露,所以官府那边她是真的不敢去,“我害怕穿着官服的人,我真的不敢去。”
这么说,清欢姐姐会不会不喜欢她,觉得她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陆清欢将她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清荷,不用害怕,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就好了,这两日你就安心在后院照顾红莲,店铺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嗯嗯!”
清荷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让清欢姐姐自己孤军奋战去对付那群穷凶极恶的大坏蛋。
安慰好清荷,陆清欢去了前面店铺,看着这一屋子的凌乱,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们三姐妹多日的心血,被砸烂成这样……
陆清欢猩红着眼睛开始去收拾一地的狼藉,刚蹲下,手指还没碰触到被砸坏的秋日套盒,视线里便出现了一直骨节分明的手,他快速将被砸坏的套盒捡起来。
通红的目光怔怔地看着面色凝重之人,陆清欢起身,伸手轻抚着裴寂川手中的套盒叹口气:
“这个套盒上的丝绸是红色的,应该是红莲做的那一份,这丫头做事总是很小心仔细,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我教给她的严格操作,不会出一丁点儿差错,这么好的药妆被砸成这样,那丫头醒来一定会很难过。”
“我已经着手让人去调查这件事,有结果就会立刻来通知你。”
一听说水青阁出事,裴寂川就放下手头的事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会看到这幅场景。
看到陆清欢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家店铺对陆清欢来说意味着什么。
陆清欢脸上的笑容看着像是硬挤出来的,“本来以为好好开个店不招惹旁人就是,没想到还是困难重重,还是会被人上门找麻烦。”
到最后,这烂摊子还是要裴寂川来帮她收拾,她真的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麻烦裴寂川。
有了金钱之后,就会想要更多,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权势,若是能有权势,她就不会畏惧这么多东西,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得上裴寂川呢。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陆清欢心里滋生了出来。
冰凉的触感将陆清欢的思绪唤了回来,她一抬头便对上裴寂川深邃温情的眼眸,忽然就觉得很委屈,鼻尖酸涩的厉害,但她还是强行勾起唇角,佯装着无所谓的轻轻一笑:“世子爷,你这是做什么,想要安慰我呀?”
裴寂川满眼心疼,“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难过,这些被损坏的东西我一定让他们百倍奉还,所以你……不要这么难过了。”
“不是难过,只是气恼,我们的心血就这么被糟蹋了,任由谁都会觉得气愤地。”陆清欢环顾一周,“免不得红莲拿命相护,如果我也在场只怕是比红莲还要疯狂。”
虽然她不会武功,但是她会撒泼呀。
陆清欢忽然又有了个主意,她连忙将裴寂川手中的套盒抢过来抱在腋下,然后拉着裴寂川的手,将他安置在椅子上,“世子爷,我能跟你要个恩典吗?”
裴寂川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新的鬼点子,但只觉不是什么好事,“先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呗?”陆清欢明亮的双眸深深地盯在裴寂川身上。
裴寂川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耐不住陆清欢这么跟他撒娇,掩嘴轻咳一声,“好,我答应你。”
只要不是太出格且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陆清欢面色一喜,“世子爷,若你忙完手头上的事情,闲暇之际能不能教我习武呀?”
“教你习武?”
这倒是裴寂川没有想到的,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身材纤瘦柔软,他甚至怀疑陆清欢能不能拉得动弓箭,“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陆清欢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世子爷,我很认真的在请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