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的目光在刹那间凝固,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锁,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双腿竟似灌了铅般沉重,几欲瘫软在地。他勉强支撑着,瞳孔中映出的是那三位青年。
他们身着华服,举止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度,竟与朝中那位尊贵无比的二皇子有着惊人的相似,这让他的心头猛地一颤。
"你们、你们扮做二皇子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
他声音颤抖着,看向这几个年轻人,心中充满恐惧,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麻烦了。
"老陈头,你一早就知道我们想问你什么?故意所隐瞒的是吗!
"一道深沉而压抑的声音,犹如冬日寒风,自老陈头背后悄然袭来,令他脊背一凉,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老陈头身后传来,让老陈头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不敢回答,只能拼命摇着头,说:“陈进啊,就当叔求求你了,叔年纪大了,真的不能说啊,要是说出去了就是砍头的命。”
陈进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这个陈老汉是他们的近邻,因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他父亲心生怜悯时常照看,没成想这个老陈头就连给自己的父亲作证都不愿。
实在是个白眼狼。
"好吧,老陈叔,我爹之前对你不错吧,过年过节做的吃食都分给你吃,我爹娘二十多口惨死,你明明看到了,却不愿为他们作证,我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明目的!。
"
云棠淡淡地说,“陈叔,我听说那种惨死的人,魂魄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你说,你刚刚说的话,陈家二十多口会不会已经听到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阴森。
听到云棠的话,老陈头的脸更加苍白了,浑身哆嗦起来。
老陈头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比坟头的荒草还要苍白几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枯叶。
他艰难地抬起眼帘,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墓碑,试图捕捉那些虚无缥缈的影子,然后似乎真的在坟墓的上方看着飘荡的魂魄。
“啊,我错了,我作证我愿意给老陈一家作证。”老陈头总算的愿意作证。
雪憬因为怕宫中生变,于是便现行回京城。
云棠带着老陈头,和陈进,已经朱司晏从水路上回京城。
一路上风景十分的优美。
沿途风光旖旎,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细腻画卷。
晨光初破晓,金辉洒满波光粼粼的水面,每一滴水珠都似乎在轻吟浅唱,迎接着旅人的归途。
两岸青山相对出,绿树成荫,偶尔几声清脆鸟鸣穿林而过,更添几分生机与宁静。
云棠立于船头,衣袂随风轻扬,心事重重,虽然几经周折,她们总算是找到了认证和物证,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些的担心。
事情真的像是她所预料的那样顺利成功吗?
老陈头则是在船舱上休息,朱司礼在面无表情的擦拭着红樱枪,周身一股子肃杀之气。
一路上倒还算是平静,直到临近京的前一晚上,甲板上忽然传来一阵惨烈的叫声。
“发生了什么?”云棠闻讯赶来。
谁知看到老李头竟躺着血泊之中。
云棠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身体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倚在一旁。
明明昨日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个样子。
陈进强忍着浓重的血腥味,那种令胃部翻涌的感觉,伸手在老陈头的鼻息上探了探。“死了,他死了——”
陈进忽然间的疯癫了。
一个死一个疯。
云棠的目光骤然凝固在老陈头脖颈间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那不同寻常的伤痕,她的视线猛然一转,锋利如刃,直刺向一旁的朱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