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曦泪眼婆娑,哽咽着“长姐,扶曦也想与长姐一起走走。”
若是以往,还有几分我见犹怜的美感。
可顾扶曦满脸的伤过于触目惊心,反倒狰狞不已。
顾荣不假思索“我跟蠢货无话可说。”
“扶曦妹妹还是留在椿萱院孝顺父亲吧,兴许会有共同语言。”
汝阳伯的眉心皱成了一座小山。
抄手长廊里,顾荣和顾扶景几乎并肩而行。
婢女和小厮,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
十二岁的顾扶景,身量拔的极快极高。
顾荣神情淡淡,风吹得她云袖招展,青绿色的裙袂微微浮动,时不时露出裙摆遮掩下的云缎绣花鞋。
“不知长姐想去何处走走?”
“扶景弟弟的意思呢?”
两人嘴角扯出的笑容,一个比一个虚伪敷衍。
“长姐如母,扶景听长姐的。”
顾荣面上笑意加深“那便去门口迎贵客吧。”
顾扶景有顾扶景的贵客,她自然有她的贵客。
身份上或许不如顾扶景所邀之人有分量,但山河不足重,礼轻情意重。
贵在心意。
顾扶景心下一凛,惊疑不定的觑向顾荣。
难道顾荣已提前知悉他的计划,并有了应对之策?
到底顾扶景年少,再沉稳早熟,也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眉宇间的慌乱清晰可见。
顾荣暗嗤。
汝阳伯就是因顾扶景少时显露的聪慧,才下定决心让母亲病故,以给陶姨娘腾位置的吗?
陶姨娘就是为了让顾扶景物以稀为贵,才在得知母亲腹中胎儿为男,毫不犹豫下半竹礵的吗?
一个顾扶景,还真是香饽饽。
不过,越是香饽饽,被她废掉时,才更能体会剜心之痛吧。
莫说什么祸不及子女。
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陶姨娘、汝阳伯、顾扶曦、顾扶景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是卧在母亲尸骨、小知难享天年上的。
“长姐,什么贵客?”顾扶景小心翼翼试探。
顾荣懒洋洋掀掀眼皮“扶景弟弟不知吗?”
说着说着,抬头看了看日头“不出意外的话,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