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
一抬眼,便看到谢灼的脸色甚是苍白。
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在此刻都隐约可见。
开屏的花孔雀再一次变为一尊清冷冷的玉像。
还是布满裂痕,一触即碎的那种。
“你们要重续少时婚约?”谢灼沉声道。
耳畔轰鸣声骤起,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全身,冻得谢灼几乎无法动弹。
顾荣摇摇头“小宁大夫莫不是忘了,有长公主殿下操心我的婚事。怎能前脚央求长公主殿下,后脚便私定终身?”
说到此,顾荣顿了顿,神情戏谑“还有,我的命不是交给了小宁大夫吗?”
谢灼被顾荣用一句话就套住了。
由生到死,由死到生。
“仅是如此吗?”
谢灼突然间想听顾荣说句真话。
顾荣托腮,眉眼弯弯“谢小侯爷想听真话?”
“可真话需要用真话换。”
“谢小侯爷确定要听吗?”
四目相对,顾荣的眼睛里是生机勃勃的笑容。
比他之前看到的,都要真实明媚。
是冬去春来,万物生的明媚。
这样的变化,因乔吟舟而生。
谢灼难以言表他那复杂的心情。
“听。”
顾荣微微勾唇“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
“他的路得清白规矩干干严谨。”
“我的路得心之所向随心而为。”
“强行同路,难免委屈。”
“这个答案,谢小侯爷满意否?”
“在下满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大姑娘真心与否,坚定与否。”谢灼轻声道。
顾荣将杯中茶饮尽,飒爽直接“还是那句话,我不愿走回头路。”
“轮到我问谢小侯爷了。”
“日后,倘若我与乐安县主只可活一,谢小侯爷可会继续保我的命?”
“我问的是人前行走的谢小侯爷,而非竹葳院中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小宁大夫。”
“谢小侯爷务必想好再回答。”
“真话,我会当真的。”
“会。”
没有勉强,没有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