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从地上爬起,他一把老骨头竟经得起这狠摔。他憋着脸尽是不屑,他抹去嘴角的鲜血恶狠道:“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祭司大人,您说得什么不仁不义的呀?”夜云装作茫然走进屋中。祭司惊呼:“你是谁?!”夜云忧将手中的汤凳在了桌上,他道:“我是给您送女羹来的,方才见寨主气冲冲地走出,正不知怎么回事呢。”“那方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祭司冷着脸问。“自然是听见了,你不仁义,你要做背叛寨主的事情嘛。”夜云忧更不屑。“那你应该知道,知道得越多,死得久越快,你就快死了,臭小子!”祭司发狠,他随地取出一片木屑便掷向夜云忧。这祭司老当益壮,这一记飞招硬是快如闪电。只可惜他的对手是夜云忧。夜云忧不过微微一侧身便闪过了这一杀招。祭司再惊,他呵斥道:“你不是部落中人!”夜云忧嘴角微翘,他冷笑道:“祭司大人,正如你方才所说,知道的越多死得久越快。如今你知晓我不是你部落的人,那你就该死了。”“那就——”“咔嚓!”祭司的话还未说完脖颈便被夜云忧只手撇断。他将祭司摆放在地,制造出是寨主杀了他的假象,随后他又在祭司身上一番搜寻,最终只找出了一串钥匙与一块‘东宫’的令牌。夜云忧将钥匙与令牌纷纷收好,他端着女羹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出了房间。正如他所想,祭司暗中已与那些修士勾结,杀了他也免得被他发现修士已死的事情。至于那串钥匙,也许就是打开祭司房中的钥匙,这是他答应过夕舞的承诺。不一会儿他又回到了棚子里头,张老汉也才忙完手中的活,他正抓着一坨肉自顾着啃起来。他瞧着夜云忧归来便随手丢给他一坨熏肉道:“小子,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寨主又对着女羹不满意了吧?”夜云忧用嘴接住了那坨熏肉,他咬下一口并将女羹垛在桌上,他抱怨道:“唉,别提了,才路过房间之时便听见了寨主与祭司正吵得热火朝天,甚至大打出手呢!我是亲眼瞧着寨主走出来,他手上还带着血呢……所以我不敢进去了。”张老汉摆手一笑,他竟毫不在意道:“祭司与寨主从下来这几天起就没消停过,再加上寨主的火爆脾气,就怕他有一天气不过给那老头子杀咯!”夜云忧赶忙转身就要走,他惊道:“啊?那还不赶快去看看,万一真的给祭司打死了该怎么办?”张老汉赶忙制止道:“回来吧小子,我先前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寨主是不会下死手捶那老头子的。”夜云忧又坐在黄老汉身旁,他问道:“老汉,你们这老一辈的人最懂这上边儿的关系,我听你的口吻好像是很不待见祭司大人呀?”“这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不仅是我,这寨子中所有的人都不欢喜祭司,”张老汉说着又道:“说实在的,以往咱们寨子虽是穷了些,但大家过得也是舒坦。但突然有一天这祭司不知怎的竟和外边儿的仙人勾搭上了!”说到这儿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胸膛又道:“那不是告诉你,那些仙人虽会些法术,但咱们寒溪谷的人就没怕过。只是那群仙人带来的利益的确让寨主心动,所以如今才不惜耗费人力物力来替他们办事。否则,谁愿意当畜生给人帮工呢?”夜云忧内心暗笑,看来那祭司的死自己算是可以撇得一干二净,自己做的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二人就这样啃着肉闲聊,不过一会儿嘈杂声又起,棚子外的汉子又开始忙碌起来。张老汉也站起身,他对夜云忧道:“小子,这下来一趟只管得到一天,等再吃两顿后你就可以上去了,到时候可别再让张三偷了空子。现在你可以四处看看,但千万不要乱跑,特别是那矿洞里头,会没命的!”“好勒!”夜云忧欣然答应,他摸着悄悄走出棚子。张老汉这人挺实在,说话定是中听的。只不过夜云忧却不是个听话的人,矿洞里头会要人的命,那他偏偏就要往那里摸!这被火灵石映得通红发亮的矿坑,到处都是挖掘嘈杂的打磨,矿车轨道四通八达,但仔细一瞧有一个矿洞却无人问津。不但如此,那里还站着两个守门之人,是不许别人进的。就是那里了!夜云忧锁定了东南侧的那个矿洞,他随手取过一顶斗笠便朝着那矿洞走去,只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掩体,他就这样去无疑是让人怀疑的,这可如何是好?“轰隆!”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从脚心涌了上来。“嗷……”似虎啸又如龙吟,但那定是猛兽的咆哮。这声音不偏不倚,就是从那矿洞中飘出来的!“快找地方躲避!地震又来了!”不知谁这么一喊,大伙儿纷纷开始以矿车为掩体。夜云忧却是随着震荡的岩壁一路摸索,也许这是个靠近矿坑的好机会。震荡持续得颇久,汉子们都被这突然的猛烈吓得不敢抬起头。夜云忧也趁着这些时间已经摸索至洞口,他又张望了一眼四周,再确认可以浑水摸鱼后他飞速闪入洞口隐匿在一块大石后。他依在大石后猛烈地喘着粗气,不知怎的这洞口中有一种极为嚣张的威压,连她他的金仙体也无法抵抗的威压!他一把撤掉了自己身上的面罩与那只假肢,他的人皮面罩甚至要快要被涌动来的热所熔化了!“怎会怎么热?”他惊讶地望着黑漆漆的矿洞内,这用肉眼都能清晰瞧见那随之而来的热浪,一层接一层地肆虐涌动,燃烧一切!“嗷!”又一声浩瀚的兽鸣,震动越来越猛,温度也已达到灼烧的燃点,热浪过后突然从漆黑的矿洞中涌出一片火光!通红色的滔天烈焰!夜云忧吞了吞口水,他悔得肠子都已发青,这下好了,自己怕是被烧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