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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裴大人笑了（第1页）

李辰离开监栏院，直接朝着东厂厂署大院走去，如今还不到午时，李辰估摸着裴东来或许还在。和西厂大院比起来，东厂要小上不少。这不仅是由于东厂主要在外面活动，使得在宫中驻扎活动的人数较少，同时也是因为东厂的地位确实稍逊于西厂。虽说东厂的掌印督主和西厂的掌印督主品阶相同，但西厂厂公仇士良是夏明皇的心腹。而东厂厂公——万德，就并不是对夏明皇那么贴心了，连李辰都想不明白他为何可以提督东厂如此之久……“来者止步！”守在院门口的两名侍卫见李辰走近，当即出声喝止。东厂不负责宫中之事，也就极少有外人会过来这里，再加上李辰依旧穿着一身无品级的太监服，被人当成乱闯的倒也正常。“我是……西厂的人，我要见裴东来，还请两位公公帮忙通传一下。”李辰想要自报身份，却忽然想起来自己尚未定职，只好有些尴尬的说道。东西两厂上至掌印督主、下至档头番役，皆是残缺之人。所以，尽管这两位都是侍卫的打扮，但李辰还是称呼他们为公公。可是，李辰的这声称呼却让两名侍卫勃然色变！穿上这身侍卫服，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自我救赎，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喊他们公公。宫中之人出于对东、西两厂的敬畏，也习惯称呼他们为某某侍卫、或是某某大人，这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所以，李辰的话自然就让他们感觉分外的刺耳了。“哟呵！好大的口气，竟然胆敢直呼裴大人的名讳？”其中一个侍卫当即怪叫道，毫不掩饰对李辰的不屑与不爽。李辰皱了皱眉，却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这侍卫了。以那个被李辰附体的小太监的身份，还不足以接触到这一层次的规矩，因而李辰自然也就不知道了。“老王，这位小公公不是说了，人家是西厂的吗？你说话也不客气点！”另一个侍卫阴阳怪气的说道，脸上满是讥讽。在大夏皇宫，随便一个人都知道，东西两厂最低级的番役也是从五品。所以眼见李辰穿着无品级的太监服，却说自己是西厂的，两人自然是不会相信。“哎呦喂！你看我这记性！西厂的人啊！吓死我了！”之前说话的那名侍卫怪叫着嗤笑道，眼神不善的打量着李辰。“看来，两位是不相信我的身份了……”李辰淡淡的说着，将束在背后的斩邪刀取了下来，轻轻的摩挲着。两名侍卫不屑的目光扫向李辰的手中的，正要说话，却不由自主的双双僵在了原地……“这……这是……”“斩邪刀！仇公公的斩邪刀！”两名侍卫同时惊呼出声。作为仇士良的佩刀，斩邪刀和仇士良一样位高权重，在大夏朝地位超然。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夏明皇之外，没有人不畏惧它。因为当初夏明皇在赐刀给仇士良的时候，曾经说过，只要是有过之人，此刀皆可斩杀，无论身份。西厂可以压制东厂一头，斩邪刀也发挥了很大作用。“什么事？吵什么？不知道万公公在吗？”就在两名侍卫瑟瑟发抖的时候，裴东来的声音忽然从院内响起。“裴大哥！”李辰将手中的斩邪刀一收，重新挂回腰间，朝着裴东来招呼道。“咦？”裴东来看到李辰，不禁轻咦一声，不带丝毫表情的脸上也仿佛冰霜融化了一般，仔细看去，竟然可以看到一丝淡到极致的隐晦笑意。“你怎么过来了？西厂给你安排了什么职位？”裴东来快步上前，来到李辰的身边问道。“咱们换个地方说。”李辰朝着裴东来招了招手，当即转身离去。裴东来正要跟上，忽然目光一凝，他也看到了李辰身后的斩邪刀，这刀裴东来自然也是认得的，不禁心下震撼。据裴东来所知，仇士良自从得到这柄斩邪刀之后，还从来没有给外人用过！李辰究竟是依靠什么，竟能得到仇士良的如此信任……满怀着疑惑，裴东来快步跟了上去。而在他的身后，那两名守门的东厂侍卫已经彻底傻了眼了……裴东来的孤僻在大夏皇宫那是出了名的。尤其是东厂的这些人，更加清楚裴东来独来独往的根本就没什么朋友。可是，怎么好像那个小太监和裴东来如此的亲密？“裴大人刚刚好像笑了……”被唤作老王的那个侍卫压低声音说道。“别乱说！裴大人怎么可能会笑……”另一个侍卫轻轻摇了摇头，微微顿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不过……好像我也看到裴大人笑了……”距离院门不远处的角落里，听完李辰的叙述，裴东来眉头紧皱，就算他平时不喜欢动脑子，却也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这次失踪案牵连很广，几乎各个院都有人失踪，最后就算查出什么结果，只怕也不好交差。”裴东来想了一下，沉声说道。李辰闻言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裴大哥的意思是……这案子背后……”李辰的话没说完，便被裴东来用眼神制止了，旋即裴东来低声说道，“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不瞒你，这案子我们东厂私下里也研究过。”“那可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李辰双目一亮，连忙问道。裴东来脸色阴沉，探手指了指上面，“这件事有可能和几位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有关……”李辰闻言一愣。裴东来则是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东厂都查得到，西厂不可能没有任何线索，仇公公把这斩邪刀借给你，很可能是想借你的手除去失踪案背后的皇子……”李辰上下打量着裴东来，半晌才轻笑道，“裴大哥，宫里都传你武力超群，但脑子不灵光，我看你的思路很清晰啊……”裴东来瞪了李辰一眼，“事关重大，你能不能严肃点儿！”李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裴大哥，仇士良想拿我做棋子，我又何尝不想拿他做垫脚石？你就放心吧，这案子我肯定办的漂漂亮亮的！”微微顿了顿，李辰继续说道，“不过，裴大哥记得尽快帮我找出京城内的少年白发之人，这个人很关键……”说着，李辰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失踪案不仅牵连着他的升迁之路，更是和他的朋友曲路有关！所以，李辰无论如何也会尽快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对了，还有。”李辰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守门人，压低声音朝裴东来说道，“那两个人看到了你我在一起，以如今的形势，我们还是假装不认识的好，如此也可做为彼此的一道暗棋。”裴东来点了点头，目光也跟着望向了院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