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的伤势使凌云担心不已,小狐狸从跟着自己到如今受伤,已有好长的时间,这一人一兽早已产生了深厚的友谊。怀中的火舞紧闭双眼,面现痛苦之色,两条尾巴更是不住的颤抖,身上的红光忽明忽暗,且频率有所增加,这一且的症状都使凌云心急火燎,他开始后悔为何要让火舞出手。如果当时不是任由火舞乱来,它就不会受到伤害,是自己太放纵它了。如今已成事实,凌云知道后悔也没有用,唯有尽快找到一安全之所,为火舞延缓伤势才是。高空之中,蔚蓝无比,只见一道青光一闪而逝,势如闪电,快若奔雷,在眨眼间就消失了,如果有修士看到这一切,肯定会惊讶的无以复加,如此之快的速度确实常人难及的。凌云的速度可谓是提升到了极限,或许也唯有碰到蛊雕的时候,才有那么快的速度吧,如今为了火舞,凌云把全身的功力疯狂的提升。体内的真气以风车的速度高速运行,就像波涛奔涌的大江大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而凌云的丹田更是隆隆作响宛如雷鸣,沉闷的声音不断在丹田回荡,它疯狂旋转,拼命吞噬天地灵气,以补充凌云所消耗的真气。虽然骨蛇并没有让凌云使出全力,但二者争斗已久,如今又全力飞行更是耗费大量的真气。也幸亏凌云体质特殊,不然的话是万难受得了的。前行千里有余,天气更加的寒冷,许多的植被已经干枯,树木更是光秃秃的,放眼望去,却是一片凄凉潇潇之意。凌云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之下,找到一个天然的石洞,这石洞入口狭小仅容一人可过,外面又有干枯的野草枯枝覆盖,所以不用担心有人骚扰。入得洞内却是宽敞广阔,干燥通风,可是一难得所在,此洞约有十丈之深,四壁光滑,而在洞深处更有一脸盆大小的豁口,到是不用担心采光不好。慢慢的把火舞放在干燥的枯草之上,凌云仔细的打量着小狐狸的全身,只见火舞全身的毛发似火焰般通红,红光闪现时,火舞面露痛苦之色,好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小心的分出一缕神识进入火舞的身体,凌云控制着这一丝神识游走在火舞的经脉之中,想以此查探火舞的伤势。可当神识进入火舞的经脉之中,凌云却是犯起了困难,妖兽的经脉不比人类修士,其修炼之法更是不同,虽说大道万千,修炼最后乃是汇成一道,但前期的差别却是很大的。凌云不知火舞的运功路线,更不明妖兽的真气走向,他迟迟不敢控制神识探入,尽管那一缕神识微乎其微,但凌云还是害怕会让火舞雪上加霜,伤势加重。眉头紧皱,他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的控制着神识慢慢进入火舞的身体,却感觉身体里面就像一个大火炉般,炽热难挡,就像身处火海之中。凌云惊讶不已,寻着火舞残留下来的真气慢慢深入它的体内,越往里走,凌云越感觉炽热无比,他心中疑惑不已,火舞的身体之中为何如此的炽热,就像骄阳在怀,又像身处岩浆之中,令人难以忍受。好在凌云只是分出一缕神识,且小心翼翼,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被这股热量焚化他的神识。一路缓缓推进,凌云感受着火舞身体的变化,却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沿着真气残留路线的经脉,凌云惊骇不已,火舞的真气运行路线,大大违背了修炼的意向,简直可以堪称逆天之举。火舞运功路线是凌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它的真气竟然全部都是逆向而行的,这是什么概念,为什么会逆向而行?是什么原因造成真气逆向而行的?凌云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之中,如果人类逆向修炼的话将会危险很大,稍不留神轻则经脉全毁,神识碎裂,重则骨肉分离,魂飞魄散。火舞身为九尾狐身体奇特也在情理之中,可这真气逆行却是罕见之极,莫非与火舞所修炼的功法有关?凌云暗自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火舞就不单单是孤身一人的异兽,而是一个势力庞大,背景深厚的团体才对,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火舞真气逆行的问题。试想一下,除了那些有背景有势力的人才会有这种夺天地造化的功法,寻常妖兽岂会有这等修炼之法,就像他凌云,出身幻剑宗,身怀天下绝世功法。神识继续而下,约莫一个时辰才到达火舞的丹田之处,可见凌云的小心翼翼。只见火舞的丹田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丹田的四周红光闪闪,隆隆的声音宛如雷鸣,道道天地灵气不断流进火舞的丹田之中,随着灵气的加入,红光越来越盛,映得附近一片火红,宛如火海。“这。。。没事?不然怎么丹田还在运转,难道。。。”凌云暗自猜测着。“对,一定是这个样,不然不会真气不流动,而丹田还在高速旋转。”凌云终于放下心来。原来现在的火舞正处于即将突破的状态,相信不久后就会冲击关卡,一举达到炼气化神的巅峰之境。原本一起火舞会受伤,可没想到火舞竟然在骨蛇的打压下,突破原有的境界,使修为更上一层楼。想到火舞逆行的真气,凌云不禁看了看火舞的丹田,不禁微微动容。“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它的丹田果然也是逆向旋转的。”天地灵气不住的望火舞的丹田流进,就像一条条小溪汇入大海,而丹田的深处则发出大量的火红色光芒,这些光芒到处都是,甚至渗到了皮毛之处。凌云暗自想到:“这些红光估计就是那些忽明忽暗的光芒吧。”缓缓退出了自己的神识,凌云心中欢喜不已,火舞的突破不禁是他的一大助力,还是自己本身的一种生命保障,毕竟前途茫茫,靠凌云保护火舞终究不行,唯有它自己的实力提升才是生存的王道。微笑着看着沉睡中的火舞,凌云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夜晚来临,寒气更重,就连石洞之内都好像要结出了寒冰,凌云看着火舞随手打出一道光幕罩在其上,以防止寒气的侵蚀。这种光幕将丝毫不妨碍火舞的修炼,更不会阻止灵气的流通,除了能为小狐狸遮住一些寒气,倒也无甚功能。来到洞外,只觉寒风呼啸,冷彻肌骨,凌云就站在这寒风之中,任由它吹袭自己。中原果然不比南荒,南荒闷热潮湿,而中原已经寒风瑟瑟。凌云自言自语的说道。天上的星光飘洒而下,布满在万物之上,看起来朦朦胧胧,宛如雾里观物,远处的青山高大挺拔,就像一位巨人站在那里,使人只能望其项背。劲风吹袭着凌云的衣角,被高高掀起,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他长发如瀑,乌黑光亮,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就像仙神临世,霸绝一方。他的双眼明亮而深邃,就像这无限星空,道道星辰之力倾泻而下,却又如此的深不可测。寒风如刀,正狠狠割裂着凌云的肌肤,但他却熟视无睹,任由冷刀寒芒穿身而过。突然间,这天地间的寒风更加劲了,以至于发出尖锐的啸音,如妖怪过路,似魔鬼呻吟。凌云只觉无尽的寒刀割破他的青衫,刺进他的肌肤,钻进他的骨髓之中,他疼痛难忍,心中滴血,好像受到了这世间最为痛苦的刑罚。钻心的疼痛,没有使他昏迷,忘记一切,反而使他倍加清醒,感受这一切。是什么让他如此心痛?是什么让他体无完肤?是那怀中的一方手帕吗?不是这,还为何让他如此备受煎熬?每一个夜深人静却总是这样的疼痛,就像是一种习惯,一种自然现象,久而久之却难以割舍这种无边的痛楚。想到斩断,不知为何如此迷恋?夜风中寂静无声,唯有凌云的喘息声,不知何时,风中飘出这样一段话语:李若雪,不知你还可好?这一切如何说明,是相思吧。对,是相思,一种欲罢不能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