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昭昭便起床炖鸡,先大火翻炒,再先加上水小火慢炖,没多久香味儿就出来了,把昨晚还说不想吃的兄妹俩馋的流口水。
肉的力量是强大的。
被馋的不止顾想顾念,还有住在前面房子的苏来宝一家。
苏来宝端着碗吸鼻子,“谁家炖鸡了?”
许大妞正端着碗喂小闺女,闻言道:“大清早的谁家会炖鸡?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想吃鸡想疯了吧!”
“真的,不信你仔细闻闻。”
许大妞也吸了吸鼻子,“还真有香味儿,这谁家呀?日子不过了?大早上的炖鸡,馋谁呢?”
她儿子大柱子哒哒的跑过来,“娘,好香啊!”
苏来宝:“难道是大姐家在炖鸡?”他们两家离得最近。
许大妞嗤笑,“就她个穷鬼?连饭都吃不饱还吃鸡,吃屁还差不多!肯定是前面的老王家,咱们这附近除了他家没别人能吃得起鸡。”
一大早闻到香味的不止苏来宝家,还有住在附近的其他人,一个个的几乎都抱着碗在闻不知道从哪家飘出来的香味,猜谁家的都有,就是没人猜苏招娣家。
苏昭昭带着两个孩子美美的吃了一顿鸡肉,一只鸡被母子三人吃了个干净。
“妈妈,鸡肉真好吃!”顾念抱着碗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等找到你爸,咱们天………每个月都吃一次!”苏昭昭一点也不客气的先预支的男主的工资许下让孩子们吃鸡的心愿。
顾念抱着碗笑,觉着妈妈是在哄小孩儿。
妈妈现在特别喜欢哄他们。
院子里唯一剩下的咯咯哒已经不敢出窝了,昨天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小伙伴就没了,吓死鸡了。
这天下午郭大娘就带来了消息,苏昭昭要带孩子们去部队探亲的事儿部队批了,让随时过去,还让走之前打个电话说一声,“估摸着真要安排人在火车站接呢。”
“那我们明天就走。”
“这么着急?”郭大娘惊了一下,“这家里你不安排安排?”
“也没啥好安排的。”苏昭昭说了她的打算,“这次过去要是能随军,我就带着孩子们随军了。”
对这个郭大娘倒不惊讶,她昨晚还和她家那口子聊起这事儿呢,“真要是随军了也挺好,一家人还是得在一处才好,那家里的地你打算咋办?”
“社里安排吧,每年出了粮食给我点新粮就成。”这两年地还是个人的,一到五八年就是集体的,也轮不上她安排,到时候她和孩子们的户口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还得麻烦嫂子一件事儿,家里的粮食我这次肯定是带不走的,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再给嫂子写信,麻烦嫂子帮我寄过去,走之前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又得麻烦你了。”
“甭跟我客气了,”郭大嫂道:“地里的事儿先不往外说,我等你的信儿。”
要是社员们都知道了,又没随上军,话都不知道能听多少。
苏昭昭承她的情,“听你的。”
明天就走,家里剩下的那只鸡肯定是来不及杀了,苏昭昭本来是想送给郭大娘的,郭大娘不接,两人撕吧了好一会儿,最后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了郭大娘。
当天晚上,苏昭昭便带着两个孩子忙碌了起来,准备了些在路上吃的干粮,家里剩的面粉烙成饼,又用大米炒了米,吃干的泡水都成。
收拾行李时,苏昭昭只要了几件稍稍不那么破旧的衣服,其他的都不打算带,两个孩子还舍不得,想把衣服都带着,她便又以爸爸会买新的为理由阻止了他们。
“你们爸爸有工资……”
(远在千里之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顾衡喷嚏连连……)
翌日一早。
苏昭昭锁好房门,带着频频回头的孩子,离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