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道:“当初秦家被罢,墙倒众人推,他接受不了家变才会遭此厄难,现在心结解开了,又有我每天为他施针,现在眼睛已经能模模糊糊看到亮光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太好了!”陆久安由衷地感到高兴,不仅仅是应平因此多出一个人才,更是为秦勤能够重新见到光明而欣慰,“不过恕我直言,秦大夫以后研究的方向,要不要扩展一二,若是从外物行不通,可以从内部去寻求。”
“陆大人的意思是?”
“我瞎说的。”陆久安及其自然地指着他放在案桌上的书卷,“圣人究天地自然万物之本源与法则,我只是想,我们也是自然万物中的其一,从自身入手,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宏观行不通,就从微观入手,深入到细胞这样的层面。
中医文化博大精深,他一直是中医的拥护者,然而随着王朝更迭,时代变化,中医出现传承断裂,当西医在华夏强势崛起时,中医也渐渐式微,它的没落是华夏文明的可悲。
但同时,陆久安又不得不承认,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西医之所以能在华夏占得一席之地,必然有他的可取之处,特别是外科手术及生物学的应用发展,能够迅速且有效的窥得病理,达到医治效果。
可惜的是,很多专利被外国人牢牢握着手里,陆久安穿越之前,各大医院的医疗器械大多数是从外国引进的,倘若被恶意制裁,华夏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如果可能,陆久安想要启发这个时代的人双管齐下,领先踏出那一步,再也不必受制于人。
人类需要的不仅仅是传承,还有创造。
陆久安告辞之后,秦技之挎着药箱急急忙忙追出来:“一起走吧,运动会还没结束,我要去那儿守着,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两人沉默地穿过长长的走廊,明明靠地很近,秦技之却感觉到一条看不见的巨大鸿沟横贯在两人之间:“久安,你不要再躲着我了。”
“我”
“你不必急着否认。”秦技之垂下双眼,失落道,“我确实对你抱着别样的情愫,若是你不喜,我收回便是了。只要,只要我们还要能像以前那样做好友,可以吗?”
他的语气几近哀求,陆久安有些于心不忍,他确实在察觉出秦技之的感情后,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桃花运焦头烂额,从而选择以最笨也最有效的方式来打破他的希望。
陆久安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样一个满怀赤忱之心的少年,只好干巴巴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秦技之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两人拾阶而下,头顶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射在身上。
韩致正百无聊赖地站在校版报面前,看学生们写的文章。陆久安甫一走近,他立刻就听出这熟悉的脚步声。
陆久安走过去,极其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韩致的手不同于他,常年火热,他问道:“结果如何?”
“秦先生愿意研究麻醉剂了。”
韩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那就好。”
离开的时候,陆久安似有所觉,他回过头来,看到秦技之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那双眼睛直直看着他,仿佛在无声地问他:是韩致么?
……
陆久安不仅给秦昭划了一个几间实验室,还为他搬来一套琉璃实验器材,秦昭看到此物时,和范成秋一个表情,连连摆手:“老夫用不了这么贵重的物品。”
“陆大人说了,这不是给你的,这是他给实验室的。”负责搬运的张老三爱不释手摸着这批精致的琉璃试管,过足了手瘾才放开。
十二月初,围绕生活广场的商铺落成,远远望过去鳞次栉比。这个偌大的街肆系统里,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了一个简单的消防设备,地下埋着完善的排水系统,东南西北还有八个公共厕所。
陆久安在街肆中央设立街道司,掌修筑平治,疏浚沟渎,街道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如另外一个小衙门,胥吏监市各司其职,掌集市秩序,调停人群矛盾,纠察商货真伪,检验度量衡器,定期收取商税。
另外街肆制定了严苛的律令,诸如不得往街道倾倒污水,乱丢垃圾,违者视情况而定罚款仗责。
新城全面成立,陆久安一道举办了应平第二届商业交流大会。
早在几天前,外出采访的记者就奉陆久安命令要把消息带出去,说书人曹蔚顺便跟新闻主编陆起谈到他的想法。
陆起拿不定主意,带着他去见陆久安。
“你想把每日要闻刊印出来,卖给别的县?”陆久安噙着笑问。
“正是。”曹蔚硬着头皮说道,“有一次回乡摹了一份要闻,乡亲们看了心生向往。口说无凭,与其干巴巴的跟外商形容交流大会,还不如把去年商业大会的要闻给他们自个儿看,没有什么比这更有力的佐证。”
每一期的要闻都按时间做了存稿,随时可以取用。
陆久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应平发展自此,平时只吸引了一些过路的货郎和听讲学的书生,确实需要有个专门的宣传渠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