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没必要妄自菲薄,哈利。”卢平的眼神有些复杂。哈利听到卢平会的否认,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是这样,”卢平微微蹙起眉头说道,“哈利,你是特殊的,在你还小的时候,你就直面过死亡,詹……你的父母牺牲了,就在你的面前,而你,也差点被伏地魔杀死。这些事情你可能不会记得,但它们早就在你的心中留下了伤疤。摄魂怪在这上面有着足够敏锐的嗅觉,他们会放大你内心的情感,甚至,让你亲自回到那个骇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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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怔住了。他没有料到卢平会这样回答,而且,卢平竟然说出了伏地魔的名字。除了他自己,哈利只听见邓布利多教授大声说过这个名字。
“那之后呢?你不让我对付博格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哈利追问道。
“我认为那是明摆着的事啊,哈利。”卢平的口气有些惊讶,“我想当然地认为,如果让博格特面对你,它会变成伏地魔的形象。”
哈利愣了愣。
“显然,我错了。”卢平仍然皱着眉头对哈利说道,“但当时我认为不应该让伏地魔在教工休息室里显形。我想这会把别人吓坏的。”
“我确实先想到了伏地魔,”哈利坦诚地说,“可是后来我——我想起了那些摄魂怪。”
“我明白,”卢平若有所思地说,“是啊,是啊……我印象很深。”看到哈利脸上惊讶的神情,他微微笑了笑,“这就说明,你最恐惧的是——恐惧本身。很有智慧,哈利。”
哈利不知道如何作答,便又喝了几口茶。
“这么说,你一直以为我不相信你有能力对付博格特?”卢平敏锐地问。
“这个……是啊。之前艾维斯还安慰过我,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哈利说,他突然觉得开心多了,“卢平教授,你知道那些摄魂怪——”
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话。
“进来。”卢平大声说。
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微微冒烟的高脚酒杯。看见哈利,他停住脚步,一双黑眼睛眯了起来。
“啊,西弗勒斯,”卢平微笑着说,“非常感谢。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好吗?”
斯内普放下冒烟的酒杯,目光来回打量着哈利和卢平。
“我在给哈利看我的格林迪洛。”卢平心情愉快地指着水箱说道。
“真有意思。”斯内普看也不看地说,“你应该马上把它喝掉,卢平。”
“好的,好的,我会喝的。”卢平说。
“我和艾维斯熬了满满一锅,”斯内普继续说,“怕你还需要。”
“我大概明天还应该再喝一些。非常感谢,西弗勒斯。当然,还有艾维斯,我想,等他回来,我应该专程去找他道个谢。”
“不必客气。”斯内普说,但他眼里的神情是哈利不喜欢的。他面无笑容,十分警惕地退出了房间。
哈利好奇地看着高脚酒杯。卢平笑了。
“斯内普教授和艾维斯好意为我熬制了一种药剂。”他说,“我对制药不大在行,而这种药又特别复杂。”他端起酒杯,闻了闻,“真可惜,加了糖就不管用了。”说完,他啜了一口,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哈利想问个明白。卢平看着他,回答了他没有说完的问题。
“我一直感到有点儿不舒服,”卢平说,“只有这种药能管用。我运气真好,跟斯内普教授在一起工作。能够调制这种药的巫师可不多啊。现在在艾维斯的帮助下,他已经开始改进这种药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卢平教授又啜了一口,哈利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他手里的酒杯打掉,但是他又想到艾维斯也参与其中,便又觉得纠结和别扭。
“斯内普教授对黑魔法很感兴趣。”他冒冒失失地说了一句。
“真的吗?”卢平说,似乎只是略感好奇,他又喝了一大口药。
“有人认为——”哈利迟疑了一下,然后不顾一切地说了下去,“有人认为,为了得到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卢平喝光了酒杯里的药,做了个苦脸。
“真难喝,”他说,“好了,哈利,我要接着工作了。待会儿宴会上见。”
“好的。”哈利说着,放下了空茶杯。
那只喝空了的高脚酒杯仍在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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