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转身之际,谢眠枝放在纽扣上的手指突然被冰冷的触感激了一下。
是鲸渊的手。
这家伙的手真凉。
低温动物吗?
谢眠枝立马瑟缩地放开了手,甚至莫名地紧张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鲸渊极佳的夜视力,她低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纽扣缠住的症结所在,发丝同时绕着后颈的纽扣和脖子上佩戴的项链上了。
所以谢眠枝硬扯是扯不出来的,甚至会弄伤。
她只能先是将项链快速解了下来,当她指尖快要挑开那个搭扣时候。
前方的人突然逃避似的往前倾了一下。
“别动。”鲸渊说。
谢眠枝被身后的小救世主突然这么严肃提醒后,只能站直了身,任由身后人帮自己解开那缠绕在一起的事物。
她有点后悔,自己之所以往前倾的原因并不是故意乱动的,而是她总觉得身后像是有一双可怕的眼睛盯着自己,像是凶猛野兽盯视猎物,极具危险性。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鲸渊手太冰的缘故。
直到她手心落下了一条项链。
“好了。”鲸渊退离了一步,看向了灯光下的谢眠枝的脖颈,还是比较满意。
没有扯到一根发丝,也没有让对方疼痛。
“怪不得解不开,也勾到项链了。”谢眠枝看到自己的项链,又摸了下后脖颈,终于轻松些了,“谢谢你,那么快。”
“我看你似乎一直在忍耐。”鲸渊一直在帮忙解开症结的同时,也间接观察了谢眠枝,对方的表情像是在英勇赴死。
谢眠枝一听,只能讪笑地理了下头发,解释道:“嗯,因为你的手…”
“嗯?”
“你的手太冰了,我受不了。”没办法,鲸渊的手指会那么冰凉,碰触到皮肤时很难熬,会让她产生应激反应。
鲸渊听到后,垂下了眼睑,她是遗传了母亲的特质,较于正常人,确实軆温过低。
“抱歉。”她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说着道歉话。
谢眠枝望着被说了一句就默默道歉还将手背在身后的人,瞬间,罪恶感如波涛般涌上了心头。
鲸渊那映在廊檐下瘦长的影子显得孤寂又可怜。
该死的,鲸渊好心帮忙了,她怎么能嫌弃对方呢?
“你伤心了?”谢眠枝走到鲸渊跟前,小声询问。
天知道,长这么大了,她还从来没哄过人,更别提比自己小岁数的女子。
鲸渊一愣,赶紧摆手,她自知自己的軆质,軆温本来就异于常人,让谢眠枝不适非她本意。
“没有,你这样说很正常。”鲸渊说完,将还在惊厥中的金豆盖好被被准备回屋里去。
她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低落的。
结果谢眠枝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谢眠枝望着鲸渊升腾雾气的金色眼眸,忍不住坏脾气碎了一句:“***烦死了,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心口不一的。”
“什么?”鲸渊被谢眠枝这一凶,弄得疑惑极了。
但这副懵懵的面孔在谢眠枝眼里就是在掩饰悲伤。
这令谢眠枝更自责了。
“伤心你就说出来,但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手脚冰凉就軆寒呗,实在不行补补身軆好了,”谢眠枝说着就一把抓住了鲸渊,将对方冰凉的手塞在了自己衣服里。
“这样算扯平了吧,我真没那意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