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最好,为了修复泽村前辈被御幸学长亲手击碎的自尊,我可是要费不少脑细胞。”
即将变为前任的正捕手和即将成为现役的正捕手的对峙将投手丘上的空气变得紧张,就在大家担心青道内讧会在大庭广众下发生的时候,双方列队见礼的仪式时间终于结束,巨摩大的球员排列整齐面向自家应援席高声齐唱校歌,而青道的球员们如同背景板般向应援道谢过后默默地跪下刨土。
泽村荣纯没有参与进去,对他而言春甲时没有机会上场的悔恨和呆立在牛棚抓在掌心的一抔黑土,足够刻骨铭心到成为一生的动力,而他不想去哭给将人包围的毫无死角的摄像头和记者看:“抱歉,我先回酒店了。”
“泽村前辈,请等等我。”奥村光舟提着背包追上,不放心让泽村荣纯独自离开,总感觉一个错眼这人就会消失似的,好在他还没有彻底抛下一切,只要发出请求就会停下脚步耐心等待,“抱歉,久等了。”
“没关系,我今天好像说了很多次没关系?”泽村荣纯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海,“小狼崽今天也很乖巧啊,而且没有哭的样子。”
其实奥村光舟眼眶也是红的,只不过他表现得并不明显:“就像前辈说的,输比赛并不是我的错造成,我没有哭的必要。而且虽然很不近人情,但我们明年还有机会再次冲击全国优胜,所以我不会为自己没能上场的失败而哭泣。”
“真好啊,小狼崽的意志始终这么坚定,去年这时候我哭得很惨哦。”
“可是去年青道选拔赛输给稻实,根本没打进甲子园。”
被后辈以安慰的名义补了一刀的泽村荣纯四处乱瞟,目光突然定格在距离出口不远的地方,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朝着那个方向冲过去就是个超越九十度的鞠躬:“师傅贵安!少将军、兄长大人、增子前辈还有丝毛犬前辈也都来了!各位辛苦了!”
克里斯揉揉许久未见的小投手,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今天投的也很好,泽村,我越来越期待在大学与你组成投捕了。”
泽村荣纯的发顶蹭蹭前辈的手心,迟疑着还是问出萦绕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连师傅都这样说的话,果然我的水平不能去职棒吗?”
这个问题和语气……克里斯眯了眯眼,果然是御幸那家伙又说了什么多余的话,再加上今天比赛中犯浑一样的换投时机刺激到这孩子了。他加大了搓狗头的力度,压着他不让抬起头来:“虽然是这种想法,真要说出口会让我很难为情啊。”
小凑亮介把乖乖任搓的乖乖牌柴犬解救出来,顺手也撸了一把,笑容恶劣的看着克里斯:“难为情也要说哦,泽
村要好好记住克里斯现在的样子,能让他难为情可是相当难得。”
被调侃的红了脸,克里斯抬手掩着嘴边轻咳两声:“是这样的,泽村,你的投球虽然不够成熟,但已经可以去参加选秀,甚至能拿到一到两个二指的水平。但是,能和你再次组成投捕是我个人的私心,我希望这一天能够尽早到来。”
泽村荣纯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师傅、小狼崽……只要还有人对我的投球报以期待,站上投手丘这件事就还有意义。
“多谢师傅——鄙人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待!”
青道的大部队终于也从甲子园离开,御幸一也换上了平时的方框眼镜,透明的镜片遮挡不住眼睛的红肿,但他拒不承认是躲在厕所隔间大哭,只说是隐形眼镜戴太久的后遗症。一出选手通道就听见熟悉的大嗓门,他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泽村荣纯的身影,那个永远开朗热情活泼乐观的家伙身边永远围着许多人,队友、同学甚至是对手都很难不被他吸引,现在他就像小狗狗一样乖巧的被克里斯前辈摸头,兴许是被夸奖了,赛后一直沉郁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凭什么呀?御幸一也咕噜咕噜的泛酸水,明明他才是第一个发掘出泽村荣纯天赋的捕手,却总是被叫混蛋眼镜还被提领子。
他想凑过去,被同一寝室同一守备位置的后辈奥村光舟堵在半路:“我不知道为什么监督和学长们对泽村前辈的强大视而不见,但我绝对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御幸一也苦笑:“不用再提醒我这个残忍的事实啦,真是的,我还没有打够啊……”
“但是学长的夏天已经结束了。”始终追随在泽村荣纯身后奥村光舟第一次站到他的身前,从前只会默默燃烧斗志的狼崽子露出獠牙和利爪,迫不及待的向前任领导者发起挑衅。
“泽村前辈不再是你的投手了,御幸学长,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