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饿了。
身体的角落,一种极力渴望什么的情绪,久久不散。吃点饭,填饱肚子,先把这种躁动安抚下去。
车子开回了督军府。
宁祯先下车,立在阳光下等着盛长裕。
旗袍的暗纹,在日照下波光粼粼,越发衬托得她气质妖冶。
盛长裕没再看她,阔步进了督军府,走得比平常快多了。
宁祯落后几步,心里纳罕:“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如此复杂表情。
宁祯怀疑他是不是憋尿了。
因为,他有种坐立难安的隐忍,又要故作轻松。
盛长裕直接去了洗手间。
宁祯:猜对了!
——我猜这事干嘛?
她略微尴尬,先去餐厅坐下,吩咐副官与女佣上菜。
待盛长裕洗了一把脸出来,餐厅已经摆满了肴馔。
宁祯拿了一坛桂花酿、一瓶威士忌:“督军想喝哪个?”
“桂花酿。”
宁祯换了甜白瓷的酒杯,给他倒上;她自己喝青梅酒。
吃饭时,两人没有交谈。
宁祯胃口不错。看她吃得香,盛长裕也多吃了些。
他们偶尔碰杯。
两人吃得十分饱,宁祯放下筷子,盛长裕才放下。
吃饱喝足,没有坐下饮茶,因为宁祯怕胖,提议去内院散散步。
督军府内院修缮已经完工了,目前在做室内装修。
假山池塘、亭台楼阁,已经看得出模样,处处花叶繁茂。
宁祯和他踩着小径的青砖,说起繁繁的事。
“……孟爷给了我一个情报,二姨太去小诊所打胎。她跟一个姓舒的戏子有了苟且。”宁祯说。
盛长裕眸色一紧。
他用力抿了下唇。
宁祯不太忍心继续往下说,有点戳他心窝。
那么宠爱的妾室,居然敢背叛他。这不仅仅给他戴了绿帽,也是挑衅他作为督军的威望。
繁繁能做如此出格之事,宁祯意外之余,也明白这是繁繁的恃宠而骄。
换做宁祯或者徐芳渡,绝不敢。没被盛长裕另眼相待过,没这样作死的底气。
“我会处理她。”盛长裕半晌才说话,“孟昕良给你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