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谁喊你来的?”
徐芳渡低声说:“姆妈,是我。我想着,天大矛盾都是家务事。裕哥在场,问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叫我来做和事佬?”盛长裕难以置信,“你第一天认识我?”
——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依照督军的脾气,他在,只会把小事闹大、大事闹腾得不可收场。
徐芳渡面颊一红:“我……”
“行了,没空听你搬弄是非。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晚上还要开会。”盛长裕说。
徐芳渡:“……”
老夫人也被他搅和得有点发窘。
内宅的事,本不算小事。可盛长裕往这里一坐,又是这副态度,搞得这件事成了儿戏。
老夫人越发恼恨。
她不知是恨宁祯,还是恨徐芳渡多事。
“没一个善茬!”老夫人恨恨想。
可话不得不说。
老夫人又不好下台,不便先开口。
徐芳渡见状,替老夫人说了:“夫人,得罪了。是阿殷的事。厨房擅自减了她的份例菜,她晚上总吃不饱,这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
宁祯牢记曹妈的话:先让老夫人出口气。
有些事,气头上去办,会大打折扣。
故而她沉吟片刻:“是吗?”
盛长裕看向她。
老夫人接了话:“你一点也不知道吗?我把厨房交给你,连阿殷的晚饭都能出这么大的纰漏。日子再久点,岂不是连我都吃不上饭?”
盛长裕慵懒而随意:“又不是她去做饭。”
“份例饭菜,她哪怕不每日过目一次,三五日看一回是应该的吧?阿殷一个小姑娘,不敢和嫂子说,只得偷偷要阿渡贴补。她是盛家的千金,却要做乞丐?”老夫人怒道。
“您不信她,可以不把厨房给她。”盛长裕说。
老夫人怒极:“你这样袒护她?你眼里还有我?”
“我岂敢没有,您是亲妈。这点您最清楚。”盛长裕的语气,不阴不阳的。
老夫人似被戳中软肋,一时怒不可遏:“我不是你亲妈又是谁?”
“您心里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