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其中,却有一些例外。
就譬如,现在孟梧对面那鬼母。
其实鬼母还不是叫城隍最头疼的,真正棘手的,其实是鬼母身边的鬼婴。
鬼婴者,不是年少夭折,便是连出生都不能,直接胎死腹中的胎儿。
鬼婴生前未受教化,对世俗种种规矩所知寥寥,又因为早早夭折,胸中怨气远胜其他阴灵,此等种种因由,削弱了城隍大印面对他们时候的威能。
尤其是那些胎灵。
再有,城隍大印所以能有远胜普通灵宝的威能,是因为有人道规矩及汇聚而来的人念增幅。
可以说,根本就是人道规矩及众生在加持。
但那些夭折的鬼婴及胎灵。。。。。。
说真的,除了似少数似孟彰这般药石妄效的病夭,剩余的不都是因为人世成人所造就的种种厄难、痴妄而被终结阳寿,落入这阴世天地中的?
虽说那些鬼婴及胎灵的死,缘故在那些成人身上,可何尝又不是因为阳世的官吏失职失责?
此等内情,孟梧自然明了,可他也没得选择。
鬼婴、胎灵有强有弱,强的不少,弱的更多,倘若他下手不仔细掂量着些,谁知道这一道掌风横扫过去会不会带走葬送几个鬼婴胎灵?
鬼婴胎灵本就算是他们这些城隍的怨主,再要打杀。。。。。。
一个两个倒是不碍,但数量多了,孟梧可就麻烦大了。
如今他这真的是,轻不得,重不得,只能在保护好孟彰的同时,尽量和这位鬼母沟通了。
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孟梧心中暗叹,看着那城隍大印锁定的方向沉默。
“我不是来见你的。。。。。。”
厚重阴影处,有一个细弱怯懦的声音响起。
只听这声音,所有人都能勾勒出一道单薄悲怯的身影。
可孟梧却不敢小瞧了去,他甚至更缓和了声音。
“哦?那鬼母这回到我府上来是。。。。。。”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直到许久,才有声音传来。
“我的孩儿们。。。。。。想要见一见他们的兄弟。。。。。。”
孟梧心头一沉,面上却不显,只问道,“兄弟?我府上,竟然也有鬼母你的小郎君?”
“有的。。。。。。”那声音胆子大了些,急急地回答道,“昨日里他们才刚见过呢。”
孟梧心里的那点不祥预感瞬间成真。
他反倒沉默了下来。
半饷后,他侧头,问站在他左后侧的孟棕,“我城隍府上,近日可曾招引过新的童仆?”
孟棕垂首,应道,“回禀家主,并没有。”
孟梧应了一声,再转头看向那黑暗处,“鬼母也听见了,我这府上,近日并没有招引童仆,怕是没有你的小郎君。倘若鬼母你诸多小郎君里有不见的,不妨再往他处找一找,或许能找见呢?”
那鬼母久久没有应声。
孟梧却不敢放松,反而悄悄摸向了袖袋,拿住了一柄戒尺。
“。。。。。。他明明就在这里!你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们兄弟相见!!你对他做了什么!!!”
瞬间拔高的声音响起,尖利又满是怨怼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