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那段瘦到几乎可以一只手完全圈起来的手腕,难得失了平常游刃有余的作态,纳闷道:“这么狠?我又怎么了?”
时城动了动被死死抓住的腕关节,抬了眼睛,淡淡道:“松手。”
傅遇安眯着眼睛,不动。
时城的声音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冷意,再次重申:“松手。”
“啧。”傅遇安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作死的用拇指在那快凸起的腕骨上摩挲了几下,“我这无缘无故被打了,你不打算道歉意思一下?”
“随便动手动脚,我都还没找你道歉。”时城说,“还不松开?”
一下两下的可以是开玩笑,再死抓着不放,那可就不太合适了。
傅遇安耸了下肩,依言松开了手。
“好吧,”他说,“我用个消息给你道歉。”
时城看着自己印上了半截指印的手臂,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傅遇安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拖着调子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那个叫陈首的死了。”
时城整理袖口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他动作如常的整理完了最后的褶子,抬起头看着这人:“不占你便宜,我也给你透个消息。”
傅遇安好奇的眨眨眼。
时城说:“周莹也死了。”
傅遇安的目光凝滞了片刻。
但不到一秒,就神色如常的讶然:“周莹是谁?”
他的反应快到几乎是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一直死死盯着根本不会发现。
但时城却看都没看他,垂眸轻轻笑了一下。
他可不记得,他有在这人面前提起过“周莹”这个名字。
“装得真像。”他温和地评价道,“跟假的一样。”
傅遇安:“……”
时城:“你怎么知道周莹的?”
眼镜是在惩罚副本里死的。
根据傅遇安所说,就是他阴差阳错找到了眼镜的房间,然后亲眼看着他忽然原地消失,再出现在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对于这番解释,时城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人说话三真七假,忽悠人很有一套。
等他讲完眼镜的事,时城没有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你怎么认识周莹的?”
傅遇安有些为难的摊了摊手:“怎么总是你问我?你还没告诉我周莹怎么死的呢。”
时城爽快道:“那我先说。”
傅遇安诧异的扬了扬眉骨,不太相信他这么好说话。
果然,时城说:“我胡说的,我也不知道。”
傅遇安:“……”
这人竟然骗他?
他竟然被骗了??
这人怎么会骗人?!
一时间,傅遇安对自己有了个全新的认知——太肤浅了。
从第一眼见到时城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总归是个高级的正经人,起码骗人这种事肯定是不屑于去做的。
后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明明被坑了好几次,竟然还维持着这个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