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抓起来了?
林落不知道,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昨夜那黑衣人在教完他字后,他求了那黑衣人,若是被抓,或是离开,都请不要将他男扮女装之事传扬出去。
那时黑衣人看他眼眸晦暗不明,问他:“林家也不知你是男子么…那你为何要如此?”
心觉他身世之事即便说与这黑衣人听,黑衣人未定会怜悯。
林落只道:“我……有苦衷,只盼郎君看在今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份上,郎君勿言。”
那黑衣人默了默,终是“嗯”了一声。
旋即就在他面前又看起了竹卷。
此人虽是来林家窃物,行径不端,但瞧着应也信守承诺。
所以林落并不在意他如今是被抓了还是逃了。
只是没成想头一回被人赤裸裸地看见男儿身,竟然不是那裴家庶子,而是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衣人。
啧,这真是。
*
破晓前的黑暗极其寒冽,几道暗影自屋檐落下。
“主,东边的人已被引开。”
隔窗暗语,屋内人闻言,开了窗,随之闪身离去。
屋内灯烛骤灭。
*
自林家至接应的马车上,又来到东郡城外早早备好歇脚换衣的酒楼。
不过刚进去,便见屋内早就等候的人迎上前来。
“云之,如何,可找到虎符了?”
身前的裴云之神色淡淡,但问话的齐羽玉却有几分担忧,不住地打量着裴云之。
在看他是否受伤。
自进屋后便由侍从为他宽衣,裴云之面容清冷:“嗯。”
这便是拿到了。
适时他身上有些皱的黑衣也被解下,只见其内白锦中衣上并无血迹,齐羽玉才松了口气。
“昨儿个听闻你带进去的人都被那林家郎主抓着杀了,那林家又围得跟个浇筑铁桶般进不去人,我们急急从城中再召人来也得些时辰,当时我真是唯恐你遇不测,未成想半夜听到竹响,你竟是一点子事都没有。”
竹响一物,点燃不见烟光,只有一声刺响,虽声响不大,但能传至三里。
且也不刺耳。
寻常人听了只以为是木枝折断稍响,但作为独持有此物的裴氏,有专人能听懂各式特制竹响声音之内所代表的含义。
只是虽见裴云之平安归来欣喜,但齐羽玉还是又道:“虽说你没事还取得了虎符是极好,但下回这种事可千万别再亲自去了,裴氏又不是没有旁人,你何须冒险?”
“林氏主宅护卫重重,我若不去,你觉何人能取来虎符?”
说话间,裴云之将一块黑布包裹之物丢向齐羽玉。
抬手接过,打开,其内便是半边虎符。
只是瞧了一眼,齐羽玉对此并不感趣,便递给一旁的徐清凌。
他撇了撇嘴,“可……”
只是吐字,齐羽玉便没了下文。
好吧,纵使他总是说这裴云之是个只爱看书的呆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世家大族子弟自幼都是文武双习,不然如何领兵?
更别提裴氏大族的嫡长子。
即便是自小在练兵场长大的齐羽玉也从未在比试中赢过裴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