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对这个工农兵大学生的推荐名额,倒并没有怎么看在眼里。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再过几年恢复高考之后的那几年,考上大学毕业出来的,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含金量贼高。
现在这个时代产物的工农兵大学生,毕了业,被分配回农业站的也不在少数。
当然,能改变户口,从此以后能吃商品粮了这一点,倒是实打实的实惠。
不过,夏涓涓看不上归看不上,但那毕竟是原该属于原主的东西,无端让夏芳芳给占去了,就这么算了?ωWω。GoNЬ。οrG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这件事她一直放在心里,只不过一直没有更好的时机来处置。
现在夏大壮和李翠花的事儿败露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利用,难道还眼睁睁看着夏芳芳拿到原本属于原主的城市户口,当上原本该由原主当的工人吗?
不过,夏涓涓倒也没有亲自往学校写举报信什么的。
当年的那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可不止夏涓涓一个候选人,公社另外还有一个是上了高中的,两个是上了初中的,而且家里也都是劳动积极分子,本来能中选的可能性很高的。
只不过,公社牛丢了这么大的事儿,关系到公社下一年的收成,原主冒着生命危险进到深山里,在山里找了三天,才千辛万苦地把牛找回来。
另外三家候选人虽说不开心,但找回耕牛这么大的功劳,可以说是直接给公社挽回了几百块的损失,没人争得过,也都只能认了。
但那三家认的是原主的功劳。
夏家却蛮横地换了个夏芳芳冒名顶替去上大学了,三家心里就一直存着个疙瘩,每每想起来,就忿忿不平。
夏涓涓给三胞胎办满月酒的时候,恰巧那家有高中生的,姓朱,和厉家沾了点亲戚,就也过来吃席了。
席上,朱家大婶就拉着夏涓涓的手,一味地替她抱不平——当然也是因为还是忿忿于自己儿子没被选上这事儿,所以好几年了心里的气也没平复。
“涓涓啊!大婶是真替你不平。你说你那个奶李翠花和大伯夏大壮真不是个东西!把你哥都给卖了!尤其是夏大壮,他说没饭吃,那咋不把自己儿子卖掉呢?还有夏芳芳也是,什么东西!还把原本属于你的上大学名额给抢走了!大婶真不是嫉妒自己儿子没被选上。
涓涓,要是你去上了大学,那全公社没人敢有一句不服的!大婶我也半句怨言都不会有!可是被夏芳芳冒名顶替了去,那谁心里能服气?夏芳芳小学都没毕业,地里干活也不像,怕是连小麦和野草都分不清楚!她有个屁的功劳啊能去上大学……?”
夏涓涓面带微笑,极有耐心地听朱大婶诉苦,临了,看看差不多了,才感激地道:“朱大婶,谢谢你过了这好几年了还替我抱屈。唉!我和我爹妈在那个家被人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我不过就是运气好,把牛找回来了。真要论资格,哪里比得过上过高中的小鹏哥?李翠花和夏大壮当时也是背着我和我爹妈,等把夏芳芳送上火车了,才说是他们做主让我把名额让给夏芳芳了,夏芳芳已经去京市大学报到了。我气得当场就哭了。我心里想啊,就算是让,那也该让给最有资格的小鹏哥不是?小鹏哥文化好,而且家里出身也干净,三代贫农,也没有人犯事儿坐牢的!唉……真是现在想起来,我都气得直哭呢!”
小鹏哥就是朱大婶的儿子,朱大婶一听夏涓涓夸自己的儿子,说她儿子最有资格,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当即更亲热地拉住夏涓涓的手,掏心窝子地说道:
“涓涓!还是你说话中听!大婶不是自夸,你说这十里八乡的,能跟你小鹏哥似的,上到高中毕业的有几个?就算是城里来的那些个知青,也就顶多是个初中毕业吧?唉!我和你朱大伯不像其他没见识的,我们是砸锅卖铁都要一门心思供你小鹏哥上大学的,谁成想正要考大学那一年,学校不招生了……后来想着我和你朱大伯好在出身都好,那就积极劳动上进,给你小鹏哥争取个工农兵……”
说到这里,朱大婶心中一动。
刚刚夏涓涓说她家出身好,三代贫农,而且也没人犯事儿坐牢的……夏大壮和李翠花现在不是犯了事儿了吗?!
以前夏家跟她家一样三代贫农,这不假!
但现在可就另当别论了!
“涓涓,你说……你大伯和你奶犯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这肯定要被判刑劳改的,那不就是说,夏芳芳是劳改犯的女儿吗?那她还有资格上大学吗?”
夏涓涓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地道:“朱大婶,这种事儿,我哪儿懂啊?不过我猜,应该还是人家学校决定的吧?学校要是不知道她爹被判刑的事儿,那应该是不影响的……”
朱大婶一听,心脏禁不住咚咚地直跳,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生根发芽,想拔也拔不掉了!
吃完席回去的当晚,朱大婶就跑回其他公社她娘家,找了识字的熟人,偷偷地写了一封举报信给夏芳芳上学的学校寄了过去。
虽说就算现在举报了夏芳芳,这个名额也不可能再轮回来给她儿子了,但——至少能让她出了这一口在胸中积蓄了好几年的恶气不是!
夏涓涓察言观色,知道朱大婶应该会有行动。
果不其然,当晚就回娘家了。
没过几天,夏涓涓又去镇上,跟郑主任打听了一下,果然听说朱大婶的弟弟跟着她进货的车去了趟县里,到了之后就直奔邮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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