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樱瞧着丈夫带着娇娇和长松乐乐呵呵的出了门。
挥挥手让他们早些回来,又叮嘱莫要往山里走太深,人就关门转了身。
正欲同妹妹再仔细问问关于容泽的情况,一扭头,院里哪还有薛黄英的影子。
“阿英,阿英!”
“大姐,唤我作甚!”片刻之后,薛黄英的声音从东屋传出。
“你在干嘛!”
“我看饺子呢!”薛黄英声音清脆,一丝怒气不剩,话音刚落,她端着一盖帘饺子,已经走了出来。
“这刚吃过饭,怎么又张罗煮饺子。”薛春樱眉头微蹙,只当她没吃饱,忙去了灶房,就要生火引柴。
“大姐莫忙,这饺子我不是自己吃的!”说着,就翻出一个干净的篮子,又找出一个干净的小簸箕,又在簸箕上洒上些杂面,把饺子挤挤挨挨的码在上面。
可惜簸箕终究有限,哪怕薛黄英已经放的很稠密了,一盖帘的饺子也只装了一半。
她叹口气,把剩下的饺子再次用粗布盖好。
”你这是去哪儿!”薛春樱见她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一块粗棉布,小心盖在簸箕上,许是为了掩饰,又在上面放了一把午间做饭时,洗凉干爽的小葱。
“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说着,她冲薛春樱露齿一笑,推开门,往左看了一看通往村口的方向,凝神瞬息,转身向着右边而去。
“这丫头,那边儿连个能走的路径都没有,挎这半篮饺子去做啥!”
薛春樱瞧着妹妹径直往山脚而去,经过通往山间的小道时,直接跨了过去,旋身便进了一处密林。
初春午后,家家户户都没闲着,男人女人们或忙着下地除草,或忙着在自家的菜园翻土碎土。
天气再暖和些,就能种各种菜秧菜苗了。
容泽简单吃过一餐饭,洗刷过后,也把家里的铁锹拿出来,在后院的菜园翻地平土。
往年这些活计,都是陆氏计划,他陪在一旁参详,娘两个有商有量就把菜园收拾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如今陆氏已去,再没人在这片菜地上规划,他望着那块陆氏经常坐着的石墩,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一铁锹又又铁锹挖下去,不过四五铁锹,容泽就累的气喘吁吁,抹抹额头的薄汗,突然,他仿佛听到什么声音。
“嗨!这儿呢!”
一道极轻的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握铁锹的手紧了紧。
往出声处一看,登时立在那里,倏然,他唇边漾起极浅的一抹笑:“你怎么来了,等我给你开门!”
说着,他一把丢下铁锹,转身往前院跑去!
“不用,我能进来!”
不过转瞬,爬他家墙头的姑娘,就站到了他跟前,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
“给!”薛黄英见他傻呆呆的,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
“什么!”容泽迟疑接过篮子,低头一看,是一大把水灵灵的小葱。
“你在做什么,翻地吗!”薛黄英这才想起来,方才见他好似拿着铁锹在翻地,偏头一看,地上已经被挖出锅圈大小的地儿,铁锹也衡在一起。
“嗯,想着暖和时,种些菜蔬!”
薛黄英本来想说,再过不久,你就到我家了,我家菜蔬多的很,用不着再种。
后面一想,便是容泽,怕也是不想自己从小生活的地儿变的荒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