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珠亲眼见过在大青山里冻饿而死的,穿着军服的战士。
沈伯亭他们的那个战场在更北的地方,入冬后,只会更寒冷。
她把棉衣和肉干寄过去,多少也是心里的一种安慰。
“大嫂说的是,我这就去副食店看看,咱们买的多,怕是得和老板提前预定。”沈仲牧说着就放下手中的木雕,要出去定肉。
大哥和大侄子在前线,他也是整日的惦记着,可他除了照顾好家,也不能帮他们做什么。
白宝珠点点头,笑着说“也好,先预定了,省得到时候要是缺货,咱们抓瞎。”
末了又加了一句,“今天看看还有没有整只的鸡,要是有啊,你买两只回来。
咱们明天过中秋做一只。
你去接小婷来家过节,送去她家的节礼也再加一只鸡,也是咱们对你未来岳家的看中。”
沈仲牧却闷头不应声了,含糊的说了句,“买一只就行,明天咱们过节吃。”
白宝珠正低头做着棉衣呢,听了他的话狐疑的抬起头,就见刚才还精神奕奕的沈仲牧,蔫头耷拉脑的。
“仲牧,咋的了?”
明天接不来人,这事早晚也是瞒不住,沈仲牧索性就说了。
“大嫂,小婷她爹娘,不让她和我处对象了。”
“这咋回事?你们俩的事,咱们双方长辈可都说定了,奶还给了小婷定亲的碧玉镯子,她爹娘怎么能随便反悔?”
这时,沈老奶也从呆愣中,被两人的话拉回了思绪。
听了孙子的话,她眉头微皱,“仲牧啊,你和奶说说,到底咋回事?”
沈仲牧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那对碧玉镯子拿了出来,“这事,其实也怪不得人家。
是杜来娣,跑去人家里闹,说些不三不四的疯话,小婷的爹娘怕她以后和杜来娣夹缠不清,才不让她和我处的。”
白宝珠心里微叹口气,原来是杜来娣闹妖。
这杜家人一旦招惹上了,还真是甩也甩不脱。
摆脱了一个杜满仓,还有一个杜来娣在外蹦跶。
田小婷的爹娘的想法,她理解。
就像之前安澜和郝盛文的事,郝盛文那个后娘张淑芬要是没解决,她也不会让安澜和他继续交往下去。
明知是是非窝,谁会让自家的宝贝闺女掺和进去。
沈仲牧灰心丧气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杜满仓被判刑后,钢铁厂自然也是要把他开除的。
他之前是林怡安排进厂里的,进去就当了车间主任。
背靠大树好乘凉,杜满仓也是会顺杆子爬的,他和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他是林家小姐的亲戚。
厂里自然少不得人巴结讨好他,他在厂里也是风光过的。
一朝林家落罪,他顺应时势,当了个小工人。
也算是能屈能伸。
在钢铁厂,他也算是有名。
他这一坐牢,厂里传的沸沸扬扬。
沈书娴也被指指点点,工人们在她面前说些风言风语,更是把什么脏活重活都推到她身上。
可沈书娴却生生都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