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经典的问题。
其实北恭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是为了让安凛为难。
只是因为在那一瞬间,这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谁让安凛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与性别,却还把工作记得清清楚楚呢?
不能这么想了,继续想下去,这并不存在的醋意都要平添出六七分。
“我……”安凛没想到北恭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犹豫了,果然还是工作比较重要吧?”北恭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怨念,“亏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居然比不过这个几年前才遇到的小妖精。”
若是在失忆之前,安凛肯定能猜到北恭这怨念情绪下的戏谑心思。
毕竟,看似因伤心阖上的眼眸里正藏着笑呢。
但现在的安凛还没有熟知某个人的脾性,即便知道北恭的性格里带着几分恶劣,此时还是轻易相信了。
安凛的语气认真起来,或者说,他平时就是这个样子,认真到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可他说的话却是与他的表情完全不同,其中的情感几近溢在每一个字词中:“我没有,怎么可能?工作肯定没有家人重要。”
“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家人创造更好的环境,不可能本末倒置,反而觉得工作比家人重要的。”
他说得太认真了。
这种态度反而让北恭不知所措了,他这种玩笑话最怕遇到认真的回答,这一番场景倒是让北恭想起一些很久很久前的事情。
小时候的安凛就是这么认真,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怀念了。
“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北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倒是解释起来。
“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重视我,我就只是在……”
“我是在调情啊!”
安凛很少见北恭慌乱到要解释的样子,好像怕自己不相信一样,甚至连“调情”两个字都说出来了。哪里还有之前戏谑含笑的模样?
面对着这样的北恭,安凛也是哑然。
只是他的哑然并不是因为北恭的变化,而是自己的情绪波动——他好像明白北恭为什么喜欢逗人了。
看到恋人与平日里不一样的表情,不是很有趣吗?
对于北恭来说,他很少见安凛对自己露出这么认真的神情,那对安凛来说也是一样的,他还没有见过用力解释什么的北恭。
哪怕是在病房里见到失忆的自己时,这个人也没有如此急切地要解释什么。
安凛眯起眼睛,很是专注地看着北恭,就好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哦?原来你认为这是调情吗?”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看来我们对调情的看法有点不一样。”
“那你认为什么是调情?”北恭反问。
他并不是安凛这种工作狂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北恭暂时抛下手边的工作,更何况是陪恋人聊天这种事情。
如今的他甚至坐了下来撑着下巴,期待着安凛的回答。
“刚才的不是吗?或者,你说的是其他的?”
安凛说得理所当然,他说的是之前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