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个能说话的地方。”林弈年牵住她的手,另只手撑起伞。
钟吟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侧。
雪色茫茫。
但她好像一点也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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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忱回去时,寝室只有程岸一人。
他靠在座椅上,一本C语言盖着脸,从下传来隐隐约约的鼾声。
易忱递了个无救的眼神,转头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了电。
但手机正冻着,一时半会还没能充上电。
“你倒比我还金贵,”易忱嗤声,伸手捂手机。
“啪嗒”一声,程岸脸上的书掉落下地。
程岸冷不丁惊醒:“卧槽我怎么睡着了。”
“忱哥你可算回来了,救救我,给我画画重点!”
易忱头也没回,伸手:“书拿来。”
“嗻!”程岸忙狗腿地把所有专业书递上。
易忱随手圈了几个章节,另只手还在给手机开机,三下五除二标注完,把书扔回去。
程岸抱着书,感恩戴德,肉麻兮兮地从后圈住易忱的脖子,嘴中唱着:“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易忱嫌弃地甩开他手,“滚。”
手机终于开机,他径直给钟吟拨电话。
拨了一遍,那头没有接。
他眉头拧紧,没做犹豫,又打了一遍。
钟吟过了好久,才看到易忱打来的未接电话。
足足有四五个。
图书馆的时候,她将手机静了音。刚刚又和林弈年在咖啡厅看书,一直没有注意到电话。
这会,看到半小时前的未接电话,钟吟心口突突一跳,下意识看向林弈年,几乎以为他已经把他们的事告诉了易忱。
注意到她的视线,林弈年从电脑前抬起眼,“怎么了?”
钟吟手指握紧,欲言又止:“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你告诉易忱了吗?”
林弈年安静地看着她。一直过了几秒,才回答:“没有。”
钟吟面色微松,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收回视线,温声道:“但这件事,早晚都要告诉他。”
意识到林弈年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钟吟忙解释:“我明白的,只是这件事情,我想亲自和他说。”
毕竟从一开始,她的行为动机就不单纯。哪怕这期间她被易忱气到多次,上头时也曾想在和林弈年在一起后再狠狠打他的脸。
但真到了这一天,她却一点也不想这样做,更希望能心平气和地先和他通个气。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不想让他太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