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从上走,请陛下来做这个媒,是为了越过前一次定亲。
同时也表示自家对聘永安侯为媳这件事的看重。
不过永安侯毕竟特殊,她是有实权在身的亭候,而且之后大齐与草原开战,当中还有许多地方要倚仗她跟她师门的力量。
陛下既然不愿冒这个险开这个口,那就由两家先接触,让长卿自己去争取好了。
“这毕竟是他的婚事。”谢谦道,“如果是我们两家谈妥,永安侯自己答应,就没问题了。”
到时候,陛下也肯定会顺势指婚,给这桩亲事锦上添花的。
谢谦说着,问道,“夫人不会对我们的儿子这么没信心吧?”
那自然是不会的。
谢夫人感到眼前豁然开朗,心里也有了成算。
她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探一探那位陈夫人的行程,先同她接触看看。”
见妻子明白了这件事该怎么做,谢谦站在原地张开了双臂。
见她不动,谢谦无奈地道:“那还不快过来先帮我宽衣?”
把屋里的人都遣出去了的谢夫人欣然答应。
东市,胡商酒楼。
从上一次来了这里以后,风珉就对这里的酒念念不忘。
正好今日把谢长卿叫出来,时间又是下午,过了午食,又远未到晚食。
索性,他就把人邀到了这里来。
风珉在二楼订了座、叫了酒,还请了胡姬奏乐。
算是恭贺好友得了探花,为他庆祝。
胡姬奏完一曲,为两人斟了酒,然后退下。
风珉也知道这一次好友没能拔得头筹是一大遗憾,于是道:“虽然你这回夺的是探花,但明日一过,这就是过去了。”
他说着,朝谢长卿举起了酒杯,“这杯敬你,望你以后仕途通畅,一展抱负。”
旁人看不清楚,可他们两个在京中长大,都十分了解春闱不过是仕途的开始。
大齐举办过多少届科举,京城就出过多少状元榜眼探花。
在入翰林院以后,随便踢出个石头,都能砸中几个往届的前甲。
前甲的名次只不过是起跑线的差距,者之间甚至相差不远。
往后能走多远,是登阁拜相还是籍籍无名,都要看造化。
谢长卿自然也听懂了风珉的意思。
这一次诚然是个遗憾,但他并没有不服,他只说道:“陈寄羽是个好对手。”
人生路上有一个好对手,往往比其他事情都更重要。
因此他只是在放榜的时候遗憾了片刻,然后很快就释然了。
他端起了酒杯,品尝起了让风珉念念不忘的西域美酒。
见他是真的没有执念于此,风珉也松了一口气,道:“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他喝完了自己的那杯酒,又伸手拿起酒壶再倒了一杯,随口道,“我是真怕你会囿于书院的荣光,打算拒敕,年后再考一回。”
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有人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