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在思考着时,外头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母亲,母亲回来了是吗?我要见母亲!”
下一刻,黎舒月便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柳氏许久未见自己的女儿,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刚想要好好看看黎舒月,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柳氏这头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黎舒月就一下跪在黎正康面前,委屈大喊道:“父亲,女儿要告发三姐姐。”
听了她这话,黎正康眉头一皱,看向黎清浅。
黎清浅满脸无辜地指着自己,说:“告发我?告发我什么?”
黎舒月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三姐姐,你还真是会装得很呢。我问你,咱们府上的两个丫鬟,一个玉萝,一个云霜,她们二人去了哪里?”
黎正康看见黎清浅眼底闪过一丝心虚,紧接着听她声音微颤道:“她们,能去哪里?自然是在府上了。”
“你撒谎!”此刻的黎舒月像是有了莫大的底气,“这两个丫头都是凭空消失在黎府的。”
黎禧满脸不悦,“四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回府后也是听过,如今管家权在三妹妹手里。府中没了下人这么大的事,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她是吗?”
黎舒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大哥与三姐是一母同胞,自然会偏向她,可这两个下人就是在她管家期间丢了的,这事,她说得清吗?”
黎禧微蹙着眉说道:“你血口喷人,拿不出证据就想污蔑自己的亲姐姐,这事,你说得清吗?”
“你!”黎舒月刚想朝他吼,却瞥见了黎正康怒视自己的眼神,她明白此刻不能硬来,于是又说道,“证据我当然有,只要让人在府中上上下下查找一番,找不出玉萝和云霜,不就证明了她俩确实是丢了吗?”
黎清浅听了这话都觉得可笑,差点装不下去,嘲讽地笑道:“如若她俩是外出办事了呢?四妹妹此刻就要提人,若是找不出来,不就正好给了你陷害我的机会了吗?”
黎舒月不依不饶,“三姐姐是在心虚什么?玉萝是我母亲的丫头,没有我和我母亲的指示,她能出得了府吗?但是你也别忘了,母亲被送去古青寺,我也被禁足,她又怎么会出府办事?”
柳氏看着女儿,好像是消瘦了不少,原来这些日子都是在被禁足吗?
她愤恨的目光瞪向黎清浅,定是这个小贱人背后做了什么,才害得舒月被禁足。
黎清浅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四妹妹,当日可是你说让我把玉萝带走,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你就是为了今日摆我一道才那样说的吗?”
黎舒月微微怔愣,自己当日只是在气头上才说了那句话,她现在一门心思挂在即将要做皇子妃这件事上,怎么可能会想到两月后的事?
只是如今黎清浅给她把话铺垫好了,她还心中有些得意,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柳氏可没她那么高兴,黎舒月是什么德行,她这做娘的最是清楚不过,舒月又怎么可能想得到这样的法子?又怎么可能甘愿把自己的人交给黎清浅?
不对劲,这件事情大大的不对劲!
黎禧原本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给对方递话头,这不是铺好了路让对方陷害她吗?
直到在另外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度与黎清浅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便明了了:这是黎清浅故意的。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黎禧仍旧决定帮她。
“再也不要让她出现在你面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借阿浅的手,把人弄出府去吗?”
黎舒月眼睛一立,道:“玉萝是我母亲的丫头,我为什么要把人弄出府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可不一定,”黎清浅看着她,嘴角微勾,“在你把人交给我的前一天,可是下了命令,让她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才有第二天母亲前脚出府,后脚她就在我和父亲面前揭露你盗窃我镯子的事。你要是因此对她怀恨在心想要赶她出府,那也不奇怪啊。”